對於這麼多雙眼睛,同時落在淩凡身上,讓他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不過想著家中那個空靈美麗的女孩兒,淩凡心中也是怒氣難平,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那柳冬寒又有賣身契在手,淩凡也無可奈何。
而越想之下,淩凡便覺得,事情絕對不會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但一想起那張含淚死寂的雙眼,淩凡心中莫名的就有些難受。
可之前那該死的淩凡,居然要把和他相依為命,對他不離不棄,照顧了這麼多年的童養媳給賣了,這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想到這裏,淩凡深吸了口氣,所幸閉上雙眼,開始整理腦海中,有關於童生取士的內容,對於周圍其他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童生取士的內容,說難不難,說不難卻又很難。
難就難在,童生取士的第一項科目,便是默寫古聖賢的經議文章,或者詩詞歌賦,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墨經。
這個異世界的九州大陸,可和他前世的唐朝絲毫不搭幹係,不過諸如的四書五經,三經五典卻是有的,但是又不完全相同,還有其他很多雜七雜八的前賢典籍,可以說多的就像是漫天繁星。
而墨經,就是默寫這些經議中的幾句話,或者前賢的生平事跡,看似簡單,但答案卻必須都是那些經議中的文字,就跟淩凡前世考試的時候,填寫古詩詞一樣,而且是一個字都不能出錯。
不過這裏的可就難得太多了,隻是童生取士,就有幾十張考卷,有著五百道試題要默寫,就算是之前的那個淩凡,雖然自小便很聰明,但他可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要來參加縣裏的童生取士的話,考上童生的機會,也不是很大。
而縣試的第二項,便是依據給定的題目,來考教考生的詩詞,而且所占據的比重,比起第一項的墨經還要大很多。
這也是因為,在九州大陸,儒家考教的詩詞,最能檢驗考生的功底,可以說是一個人情感高度凝練的文字,最是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才學,所以說在童生取士中,這個詩詞也是必考的內容。
淩凡淡淡的搖了搖頭,因為他腦海中的很多記憶碎片,還不能和他完全融合,對於這個異世大陸,也隻有一個簡單的了解,似乎隻有經人提醒,或者直接接觸,才能觸發他腦海中的一些記憶碎片。
要不然,他根本就像是在,一個偌大的圖書館中查找書籍一般,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這裏可沒有像前世像電腦一樣的法寶,來給他整理歸檔。
而一個人十幾年的記憶,何其之多,比如日常的吃喝住行,一念之間的苦思冥想,見過的人,做過的事,平常的一言一行,實在是不可以用道裏計,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完全融合的。
“不就是詩詞麼,小學生都會背誦的唐詩三百首,我隨便抄兩首,還怕不能過嗎?看來這個縣試,也不是很難嗎?”
淩凡嘴角微微一咧,不由得笑出聲來,就忽然聽見旁邊一個冷冽的聲音,將他一下給驚醒了過來。
他轉頭向四周一看,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官學書院的門口了。
隻見兩扇高大的朱紅色大門上,卯著嬰兒拳頭大小的銅釘,在周圍還有幾根雕花的盤龍銅柱,顯得氣勢非凡。
在他麵前,有兩個身穿鱗甲的兵士,鐵甲錚錚,正皺著眉頭看著他,神色中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還探出一隻手,放在他麵前,好像要拿什麼東西,看得淩凡不由得愣了愣。
“考牌,所在書院出具的文書。”
淩凡頓時反應過來,趕忙將包袱打開,拿出其中的一個木製的令牌,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和幾個數字,然後就是一封舉薦文書,一起交給了對方。
至於另外一名兵士,便拿過淩凡手中的包袱,伸手一抖,就把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嘩啦啦的倒了出來。
諸如毛筆,硯台,墨錠之類,在考場需要的東西外,還有一張裹著糖紙的麵餅和一罐子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