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院門外,一輛華貴的馬車,在一隊人的簇擁下,緩緩駛來。
後邊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普通百姓,本來平靜的城西,一時間也跟著熱鬧了起來。
石塘縣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城區,這西城區所住的人,都是一些勉強糊口的普通人家,何時見過這等陣仗,全都跟著看熱鬧來了。
張順幾人立馬迎了出去,低聲在馬車旁邊說了些什麼,片刻之後,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便從馬車中踏了出來。
一個小廝打扮的奴仆,趕忙跪伏在馬車旁邊,那白衣青年在那小廝背上一踏,便神態自若的下了馬車。
淩凡一見此人,便瞬間認了出來對方,就是一直和他“素未謀麵”的柳冬寒,此人如此興師動眾,必定來者不善,一把將羅冬兒護在身後,壓著胸中的火氣:“不知柳兄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柳冬寒看了一眼羅冬兒,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姿態,道:“淩兄,我聽說你前幾天抱恙在家,昨天還去參加了縣試,這兩天實在是脫不開身,今天特意前來,給你帶了一些滋補之物,聊表些許心意。”
淩凡臉色一沉,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冷笑道:“那還要多謝柳兄了。”
“你我同為至交好友,何來言謝,來人,把本公子今天給淩兄帶來的東西送到家裏去。”柳冬寒伸手一揮,幾個家仆打扮的下人,就抱著一個個錦盒,向院子走來。
羅冬兒被淩凡拉著手,隻感覺淩凡渾身顫抖,似乎已經壓不住怒火,擔心他又衝動,從淩凡身後走了出來,一臉冷意的說道:“姓柳的,收起你虛情假意的嘴臉,小凡被你這樣的小人蒙蔽,才會與你這種人為友,馬上叫你的人讓開,我和小凡還要去看放榜。”
柳冬寒笑容一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淩兄以抱恙之身參加縣試,的確是我等讀書人的楷模,不過如今去不去都是一樣了,我今天恰好路過書院,已經替淩兄看了榜單,看樣子可能是因為淩兄昨日身體欠佳,發揮失常了,此次的童生取士,淩兄是無緣中榜了。”
羅冬兒一聽,身子不由踉蹌後退了一步,隻感覺被身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才沒有跌倒。
淩凡越發的感覺不妙,摟著羅冬兒纖細的腰肢,冷冷的看著柳冬寒,也不想再同對方虛與委蛇,沉聲道:“柳冬寒,廢話少說,這次童生取士,能不能中榜,我心中有數,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我和冬兒還要去看放榜,好狗不擋道。”
“你……”
柳冬寒目露凶光,譏笑了一聲,拿出一張紙,耐著性子說道:“我就知道淩兄不相信我說的話,恰好我今天特意命人抄錄了一份榜單,來人,把這份榜單,拿給淩兄好生看一看。”
“小的這就去。”
一旁的張順接過榜單,大步走到院中,將紙張往淩凡身上一甩,嘲諷的道:“就你這個廢物,也能考中童生,真是天大的笑話。”
淩凡心中一稟,並沒有去接那張榜單,任由其落在地上,紙張緩緩鋪展開來,白紙黑字,寫著三十個人的名字,他一眼掃過,臉色猛地一變,上麵的確沒有他的名字。
這一幕被羅冬兒看著眼裏,柔弱的身軀微微一顫,忙不迭的拾起榜單,一個一個名字看過去,她唯一認識的“淩凡”兩個字,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張俏臉頓時煞白。
“小凡,這張榜單,肯定是假的,我們現在就去書院看真正的榜單。”羅冬兒將手中的榜單直接仍在地上,拉著淩凡就要去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