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青少年朋友的眼中,孤寂總是個貶義詞,人們躲避著孤獨、寂寞,追逐著熱鬧、輝煌。事實上,孤寂包含豐富的營養,我們應該麵對孤寂,體驗孤寂,甘於孤寂。
孤寂能使心態平和。悶熱的天氣需要一陣冷風,一場涼雨。浮躁的心需要飲一杯孤獨和寂寞的茶,讓心跳恢複平穩,心靈沉澱得淨潔澄明。
“高速”的生活節奏,讓人步履匆匆;紛擾的世間萬象,使人眼花繚亂;功名利祿的喧噪,誘惑得人心雜亂無章。
這時,我們應該暫時放慢腳步,左手拉著孤獨,右手領著平淡,沉靜地走進林間幽徑,獨自麵對一處風景,撥弄著其中的奧秘;或者泡一杯綠茶,靜坐在窗邊,放飛思緒,想一想“我是誰”,獨自回味一下逝去歲月的酸甜,體會一下人生的意義。
青少年朋友,我們知道嗎?許多人都是在不斷地品嚐孤寂中成功的。讓我們來看一個名人小故事吧。
世界電影的2005年可謂“李安年”:一部成本隻有1400萬美元的獨立製片作品《斷背山》繼在威尼斯電影節奪得金獅獎後,又摘取金球獎的4項大獎,並以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8項提名領跑本年度奧斯卡,最終如願拿到最佳導演獎。
然而,這些耀眼奪目的光環背後,卻是一顆寂寞多年的心靈。
李安祖籍江西德安,出生於台灣屏東潮州,父親給他起名“李安”。父親對兒子的希望是考上大學,成為詩禮傳家的楷模。
可是兩度聯考落榜,第二次數學甚至交了白卷,讓父親對他的人生前景非常憂慮。最終,懷著電影夢的李安考進了台灣藝術專科學校影劇科。可是父親對他這個選擇一直很擔憂,直到讓他保證畢業後出國深造,才同意他繼續留在藝專。
然而,父子的衝突並沒有結束。李安做了一個讓父親十分憤怒的決定:報考了美國的戲劇電影學校。這讓父親很無奈,因為這並不違反當初讓他出國深造的“命令”,隻是,他不能接受兒子竟然想去從事沒多大出息的娛樂業。他可能為此耿耿於懷了一生。
李安拿到了戲劇學學士後,順利進入紐約大學。對李安來說,進入這所大學,無異於進入了一座輝煌的電影殿堂。
轉眼3年過去了。美國3大經紀公司之一的威廉·莫瑞斯公司的經紀人見到李安,當場要與之簽約,勸他留在美國發展。沒想到,這一留就是6年的無所事事和孤寂難耐。
被那位不靠譜的經紀人留在美國之後,李安開始了在好萊塢的漫長而無望的奔波。但大多數情況都是毫無結果。
轉眼李安已過而立之年。可是,李安卻成為家庭的累贅,一家人隻靠妻子微薄的薪金度日。為了緩解內心的愧疚,李安每天除了在家裏大量閱讀、看片、埋頭寫劇本以外,還包攬了所有家務,負責買菜做飯帶孩子,將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
1990年,李安可以說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當時他在銀行的存折隻剩下43美元,又趕上小兒子出生。走投無路的李安將兩個劇本《推手》和《喜宴》投給我國台灣省“新聞局”主辦的優良劇本甄選,希望能碰碰運氣。這是改變命運的一搏。結果,他的兩個劇本雙雙獲獎,得到了40多萬新台幣的獎金。
《喜宴》獲得金熊獎之後,父親仍然希望兒子改行。對兒子的電影,他從來不予置評,直到2001年9月,他才說,他就像《喜宴》裏最後一幕雙手高舉的老父!
6年的煎熬,李安終成正果。藝術與商業雙豐收,從此改變了李安的命運。接下來的《飲食男女》是李安第一部由他人編劇的電影。至此,他成功地完成了“父親三部曲”。該片獲得了一係列大獎,包括當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幫助李安敲開了好萊塢的大門。
而到此時,李安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一生注定是要在電影界奔波。而父親臨終的遺言:“你不應該放棄,應該繼續拍下去。”是這個孤獨寂寞的電影導演此生唯一一次聽到的父親的鼓勵。
成功者往往都是孤寂的,正如大導演李安一樣,他正是在孤寂中堅守了自己,所以,他最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成為電影界的巨人,華人的驕傲。
孤寂不是秋日孤雁的離索,那是一隻翱翔展翅的雛鷹孕育明朝飛翔的方向,是一種生命的沉思。
孤寂不是春日裏在風中搖擺的向日葵在搖曳它的金黃,那是一株勁草,尋找紮根的泥土。那是生命的展示。
孤寂不是秋季零落的飄絮,那是春日裏在寒冷的末尾悄悄發芽的種子,是一種生命的力量。
孤寂不是身居鬥室,閉門苦讀,而是開辟伏案耕耘、與文字相談、與音樂相伴,咀嚼人生浮沉的一方淨土,那是心靈的陶冶,是人生的一種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