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昆侖鴞巢 第五十七章影子(1 / 2)

在黃憲章沒有說謊忽悠我們的前提下,可以肯定,科考隊當年確實有人患了怪病。按照黃憲章的說法,這種病是好時壞,好起來的時候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發作的時候卻生不如死。但即便是得了這樣的怪病,也要來這裏尋找察合台汗國的皇陵目的是什麼?看來,隻有一個了——治病!

我想起了老賴當年說過的情況,古一指對老賴所形容的科考隊的情況,看來是經過了美化的。古一指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可能不想節外生枝,被別人得知科考隊的秘密。

黃憲章與古一指,必定有一個人說的是真話,另一個說的是假話。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願意相信黃憲章。不知道是不是胡九川冒充古一指的緣故,我現在非常討厭古一指這三個字。看來,在地穴的時候,我冒充古一指的徒弟,花老大對我的態度難怪時冷淡時恭敬,看來他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無法跟古一指確認,這才有了一種比較糾結矛盾的情緒。有機會,我倒真想找到胡九川問清楚,媽的,你是古一指,那死亡穀叢林盜洞的又是誰?

還是先說眼前,我將思路拉了回來,黃憲章的說法給了我一定的信心。這樣一來,我們所有的猜測都順理成章地站住了腳,還有相關的一些證據。現在我要弄清楚的就是,這支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的科考隊,跟我張一毛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他們跟我在閆顯疆屍體裏找到的錄音帶裏,提到的科考隊是一支隊伍的話,為什麼隊伍裏有人會認識我?為什麼葉欣欣要上金鎖的身,寫下了“一毛,我美嗎?”葉欣欣是個女的,錄音帶裏向我問好的聲音顯然是個男的。也就是說,在統一的大前提下,我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斷——二十年前的科考隊中,至少有兩個人,認識張一毛!

這個想法一出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二十年前,我不過就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科學家認識我呢?那樣的我,我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吧?

這個問題又將我帶回了以前的思路中,我們坐在這裏探討了這麼久,得出了我想要的東西。尤其是科考隊進入察合台汗國皇陵的目的。隻是有一點還不明白,皇陵中有能醫治他們怪病的“藥”,這個“藥”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目前無法得知,盡管我們舍身涉險進入了皇陵,卻沒有發現這東西。不過我卻想到了太乾,當人麵鴞再次殺來的時候,他寧可留下來找那件東西。他要找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會是醫治怪病的“藥”嗎?想起了太乾,我又想到他說過會帶我去福建找一個人,找誰?他沒有說。現在他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如果死了,線索豈不是要斷了?不過說句心裏話,不管是出於這個目的還是私人感情,我都希望太乾平平安安的,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我還是很欣賞他的。

這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金鎖因為受傷,又因為長途行軍周身疲累,再加上本身有點兒慵懶,已經靠著他搜羅來的那些雜誌睡著了。老賴找來的木板還有完整的,搭在了床架上,和黃憲章也睡去了。

我一個人收在篝火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二十年前的這間屋子裏,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就是與我有關的。二十年後我來到這裏,卻一點兒線索都找不到。

算了,困擾我的謎團已經夠多了,目前也已經有所進展,也算是這次險些喪命換來的。我也隻能往寬處安慰自己了。想到這些,我也放鬆了大腦,眼皮漸漸沉下去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隻覺得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我覺得口渴難耐,不覺醒了過來。可惜我們沒能從牧民那裏購買太多的水,一是沒有合適的容器,二是這東西太沉,不利於我們趕路。朦朦朧朧之中,我想起來了老賴隨身帶著一個鋁錫酒壺,這東西不會被磁鐵牆吸走,想看看酒壺裏還有沒有喝的,哪怕是酒,口渴的滋味實在難受。

火已經熄滅了,我迷迷糊糊地朝著老賴他們的位置摸去。忽然,我發現有點兒不對頭,感覺像是有人盯著我似的。這種感覺很怪異,這個房間隻有我們四個。我原地轉了一圈,借著慘白的月光望過去,沒錯呀,就我們四個人在,沒有其他人了。他們三個睡得跟死豬似的,誰會盯著我看呢?

突然,我身體抖了一下,整個人怔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月光照射進了207房間,在拖長的窗戶影子中,窗欞都顯得十分細長清晰,而其中一個窗口,有一張人臉!我此時背對著窗戶,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來,呼吸不覺變得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