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一肚子的怨氣:“孫子,說說吧,為什麼呀這是?鎖爺是泡你媽了還是拐你妹子了,何苦這麼苦大仇深呢?”
馬洛時隻是咳嗽著,一副大去之期不遠矣的樣子。
金鎖對他不理會自己的話茬兒很是氣憤,揪過他的領子,舉起了拳頭:“嘿,怎麼著,不理我這茬兒是吧?”
我趕緊攔住金鎖,倒不是舍不得打馬洛時這號人,而是這小子臉無三兩肉,骨瘦如柴又病入膏肓。金鎖下手也沒輕沒重,萬一一拳下去,出了人命不怕,線索短了可就不值了。
馬洛時見我阻攔,吸了兩口氣,扶著胸口說:“張一毛,難怪他們都說你,慈心招禍害。”
我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作為一個在行裏混的,人我沒殺過,但是死在我手裏的動物不計其數,夠開四五個動物園了,怎麼就慈心了?還有,他們是誰?
馬洛時有咳嗽了兩聲,聲音放低,說:“我知道……你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是我隻有拿到這個藥引子,才能治我的病咳咳。”緩了半天,他說道:“我這病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你們都成功了,我卻失敗了……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他自嘲似的冷笑了兩聲:“誰讓我是輸家呢……”
這一席話說得我雲裏霧裏,我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塊爛肉是藥引子……馬洛時為什麼提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做什麼事情成功了?
金鎖嘟囔著一句:“我聽老人說,這人死之前,有的人就會胡說八道,嗯,現在我是真信了!”
我沒有理會金鎖的話茬兒,問馬洛時:“你所說的二十年前,是指什麼?”
馬洛時苦笑了一下,突然頭一沉。
“臥槽,不是吧?”金鎖蹲在他身前,“喂,醒醒,哥們兒,醒醒呀……”他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馬洛時的脈搏,扭過頭來搖了搖:“死了。”
我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幅奇異的畫麵,我一個人推開了一扇大門,映入眼簾的卻是無盡的白色光芒與空間,什麼都看不清楚。我的身子晃了兩晃,走上前去,看著馬洛時的屍體。病魔纏身,又受了這麼大的爆炸衝擊力,能活著說兩句話再死,已然很不簡單了。但是這兩句話並沒有解開我的疑惑,反倒是令我更迷茫了。
金鎖安慰我說:“算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毛爺你也別愁了,咱們就當是玩遊戲了!”
玩遊戲,天底下有這樣的遊戲嗎?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用愁。所以我並不怪金鎖。金鎖看了看周圍,說:“要不……咱們現在出去?這孫子的行李都在遊艇上,說不定有什麼線索呢。”
“不,先找到太乾吧!”雖然我急於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比起這些來,我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找太乾。六層的危機,致使三人殞命,氧氣瓶多虧了石頭強的保護,完好無損。我們把手裏能用的武器分了一下,繼續朝七層走去。
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橫亙在六層與七層間的這個石門。金鎖慫恿石頭強把剩餘的炸藥全拿出來,一口氣炸了這道門。我堅決不同意。這裏儲存的空氣本就有限,炸一次,空氣就會減少一些,因虹吸現象,水位也會上升。何況我們並不知道這座塔共有多少層,以後還有沒有類似的石門,如果她還有幾十層,每一層都設有一道石門,我們手裏的炸藥根本不夠用,看來隻能另外想辦法了。
這道石門通體堅硬,少說也有幾百斤,憑我們這三個掛了彩的傷兵推動他,簡直是癡人說夢。金鎖嚐試了一下說:“不行,咱們不用炸藥可以,好歹手裏得有個家夥呀,沒家夥,怎麼開啟這扇門?”
我們檢查了一下自身所攜帶的裝備,在水裏不像在陸地,我們每人所攜帶的裝備有有限,也沒有可以充當撬棍的東西。當前情況下,我們隻有現在尋找一些可以利用的工具。
“毛爺,你來看。”遠處的石頭強衝我招手。
等我們聚攏過去後,我忽然發現,在六層建築的最中間,有一根青銅棍,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雕飾,但是它上麵卻附著著一些紅色的液體。我用指尖沾了一點兒,湊在鼻端下仔細聞了聞:“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