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著說道:“向雄說過,他師父是四川人。眼下,二表哥正在四川,我想查一查四川有沒有這麼一號人!”
說幹就幹,我們就在坡上簡易搭了幾座帳篷,作為休息的場所。金鎖和太乾陪我開車尋找有信號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急忙給二表哥去了一個電話。
許川富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尤其還是四川一地的人。幸虧向雄當初說過他師父的右手是殘疾的。我和二表哥約定,三天後我會再給他打電話,這地方信號時有時無的,我也不敢保證什麼時候能聯係上。
三天後,我們又是驅車轉悠了一大圈,才在一處戈壁荒漠的邊緣找到了不滿格的信號。
二表哥在電話那頭說道:“找到你要找的人,不過他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你讓他去內蒙,這老頭兒說不定半路就掛了。”
聽到二表哥這麼說,我難掩心中的失望。金鎖在一邊小聲提醒我:“師妹,師妹。”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二哥,許川富有個徒弟,是個女的,也懂迷宮這方麵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請她來一趟,錢不是問題。”
“好,我問問吧。一會兒給你回複。”
也就是一支煙的功夫吧,二表哥的電話來了,他告訴我們說,已經說動了許川富,他會派自己的女徒弟來找我們。
“這個女的叫什麼?”
“邢洛。”
從四川到內蒙的路程並不短,邢洛風塵仆仆趕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這中間還發生了一次小插曲,心急如焚的段和楓帶了兩三個人想再闖一次迷宮。幸虧發現得早被我們攔下來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天,算準了邢洛到達的時間,我們早早就去了火車站恭候。金鎖坐在了欄杆上,晃著腿,舉著寫有邢洛姓名的牌子,他的注意力可不完全在迎接人的上麵,而是對每一個路過的女性品頭論足:“毛爺,您看這個看這個,喲喲喲喲喲,真漂亮啊,這樣的女的我跟你說,做情人行,不能做老婆。”“哎哎哎,你們再看這個,有點兒味道吧?穿得真性感,所以說,還是夏天好呀!”……
我低頭看看時間,距離列車到站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鍾了,從停靠站到出站口,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爬也應該爬過來了呀。我心中莫名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忽然,金鎖打了我一下,指著前方,手抖個不停。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出站口走出來了一個妙齡女子:二十五六的年紀,如墨般的黑發直瀉腰際,眼眸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身上自有一股空靈冷傲的氣質。身著藍色的露肩雪紡短裙,腰間的蝴蝶結可愛動人,層層疊疊的蕾絲點綴在美麗的裙子上。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色鏡片的太陽鏡,正在四處張望。
“我的天哪,美女啊!”
我打了一個嗬欠:“別想了,這不是咱們要等的人。”
“嘿,萬一是呢?”
“這樣漂亮的一個女人,你要說她是學演戲的我信,說她是學迷宮的,你打死我我也不信啊!”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那個女子的目光鎖定了我們這邊,她將寬大的太陽鏡往下移了移,一雙美眸頑皮地眨著眼,竟而快步朝我們走來。金鎖吃驚地說道:“不會吧,她真過來了!”說這話,兩隻手還拚命地搖晃著我的胳膊。“行啦行啦,別慌啦,我又不是看不見。”
這時,美女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前,她再次扒下太陽鏡看了看牌子,又看看我們倆,問我:“你是張一毛?”
我愕然了一下,機械似的點點頭。
美女又指著金鎖:“那你就是李金鎖嘍!”
金鎖滿臉堆笑,眼睛都快看不見了,拚命點頭:“是是是是是,美女,你就是……邢洛?”
美女原地轉了一個圈,露肩雪紡短裙跟著飄動起來,煞是好看。她更像是挑釁似的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不像嗎?”
金鎖搖了搖頭,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又拚命點頭:“像像像,太像了。”
邢洛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在裏麵迷路了,這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這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傻掉了。玩迷宮的人竟然還會迷路,這是在逗我們嗎?我那一刻真懷疑二表哥是不是糊塗了,不會是找了一個長相標致的外圍女來供我們消遣的吧?我上下打量著這位穿著入時,且自詡為迷宮高手的邢洛,這女孩兒,真的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