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大熾的光華令我們極不適應,一瞬間,我們全都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股穿透而來的灼熱感,隻覺得眼膜疼痛,連退好幾步,好半天才逐漸適應了。光華持續的時間很長,好半天才逐漸消退。
我們慢慢走過去,望著波瀾的河水逐漸平靜下來。像是一麵鏡子,照出了我們的相貌。金鎖趴在骷髏眼睛的邊緣:“我去,這是什麼寶貝,能發出這麼耀眼的光芒?”
我隨手撿起一塊頭,投入了水中,隻聽“咕咚——咚——咚——咚——咚——”,看樣子很深。我們沒有專業的潛水工具,不知道該怎麼通過這裏。這時候我想到,秦天爵一行人將衣服全都脫了下來,證實他們的確是換上了其他的裝備,這地方隻有這一條路,他們肯定是潛入了水中無疑,但關鍵是我們該怎麼辦?
來這裏的時候從來沒想過還要潛水,我們根本就沒有帶專業的潛水設備,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頓時都沒有了主意。秦天爵一行人有孫胖子引路,他也算是“二進宮”的人物了,自然是輕車熟路。而我們則徹底被這麼一條河給攔住了去路。
既然秦天爵懂得帶潛水設備,說明這條河並不淺。福建一行讓我對水的陰影更大了,這地方各種變異的蟲子和粽子層出不窮,誰也不能擔保水下會竄出個什麼東西來。但是不走這條路,似乎又沒有別的路可尋。
我回頭看向了邢洛,這丫頭看著我聳了聳肩:“不下去的話就沒有路了。”
“我靠!大姐,下次遇到這事你能不能早說啊?早知道有這麼深的河,我們最起碼帶個水肺啥的,也不至於這麼尷尬了!”
邢洛卸了金鎖一眼,扭頭對我說:“這個迷宮是有說法的,叫做盤龍潛水,上覆潛龍下行水,非我族類萬劫催。這不是開玩笑的。”
我心說我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關鍵是怎麼入水,入水後又該怎麼辦?
邢洛從坤包裏拿出了一個類似於放風箏用的線軸,走到了水邊。我見線頭的一端係著一枚小小的鋼錐,隨著邢洛鬆手,鋼錐迅速墜入了河中,先動線軸飛速旋轉,繩索筆直地墜入了河中。看來這是用來測量水深的一種辦法。
出人意料地很快,線軸就停止了轉動。我們幾個人的神情都很緊張,從線的落速來判斷,水深還不足十米,難道河水隻有這麼淺?不足十米的水深,我們完全可以徒手潛進去先查看路徑。
金鎖摘掉背包後,活動了幾下肩膀,說道:“得嘞,你們幾位爺都掛了彩,讓小姑娘去又不合適,還是我辛苦一趟吧!”
邢洛沒表示反對,默默收線。金鎖走到了水邊,躍躍欲試,正要跳。邢洛突然叫道:“等一下,情況不對!”
我們循聲望去,隻見邢洛正拽著線,卻怎麼都拽不動,長長的線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這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了河水中泛起了氣泡,注目一看,河底竟隱隱有一團綠光。我大喝一聲:“鬆手!”邢洛趕緊鬆開了拽著線的手。
就在她鬆手的同時,線軸飛速旋轉開來,很快就倒到了盡頭。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邢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抓緊線軸。線軸就已經脫手飛了出去。我們大駭之下,都不由自主地撤退了幾步,遠離水邊。
金鎖剛要說話,我抬手示意:“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承認,在目前這撥人力,我是對動物比較了解的,但是這種地下世界裏,生物的多樣性及突發變異性都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
諸如鮟鱇魚、螢火蟲、熒光烏賊、發光蚯蚓等……但是內蒙深處內地,這裏的地下河可能是海水嗎?無論是鮟鱇魚還是烏賊,都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我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水下究竟為何物。
然而,我還在驚詫莫名的時候,身邊的太乾卻提了一口氣,一躍而下!我看著太乾的身影漸漸隱沒於水中,這才反應過來:“臥槽,你他媽瘋啦!”太乾身上的傷勢很重,但他卻不顧感染地危險跳入了水中。這水下到底有什麼東西能這麼吸引他?要說跳下去的是金鎖,那不必說,下麵肯定是金銀財寶,但是換做太乾,我怎麼都想不明白。
答案很快揭曉了,當水麵炸開,太乾露出了頭,一個人軟綿無力,渾身泛著綠光,腦袋軟綿無力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趕緊招呼金鎖幫忙。兩人合力將這個人拉上起來,隻見他渾身都綠得發亮,摘去潛水鏡後才驀地發現,這人居然是段和楓。太乾咳嗽了兩聲,指指他的後背。
我們將段和楓掀過來,隻見段和楓的後背吸附著一隻粗如兒臂的水蛭!以前沒少跟這種東西打交道,但是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未知生物大熱,一時間,有關於各種超出人類認知的生物傳說層出不窮,不要說國外那些神乎其神的湖怪水怪,就連國內的喀納斯、天池、神農架……甚至於福建的大金湖,都傳出了有關水怪、野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