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汗水涔涔而下,你,你,你胡說。本來我也覺得這事太絕對了,但是管家的表現證明了一切。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煙灰缸,你,你們,你們今天不照辦的話,我,我,我就對你們不客氣!
尹思賢笑道,來啊,看看怎麼不客氣。
管家氣急敗壞,一揚手,煙灰缸飛了過來。尹思賢身子一側,“咣啷”一聲,鏡子粉碎!怨嬰衝了出來!
……
我跟著尹思賢走出了別墅,身後是管家的慘叫。我問,師叔,咱們真不去幫幫他嗎?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叫自作自受。尹思賢說道。孩子,幹咱們這一行,公道在人心,正則助人,邪則害人。萬不可有一分的邪念貪念,否則後患無窮啊!記住了嗎?
師叔,我記住了。
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回去找你那混蛋師父嗎?
不瞞師叔,我是想回去,想問清楚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當初他為什麼要收我作徒弟。
尹思賢身子一顫,想到了一件事情,孩子,莫非你的生日是八月初六?
咦,您怎麼知道的?
尹思賢掐指一算,好歹毒啊,你師父是在用你的陽壽補他的陽壽啊!”
“嗯?”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金鎖一眼,“你的意思是?”
金鎖茫然不知:“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你繼續講下去。”我的神情變得嚴肅了。
古一指見我這樣,問道:“一毛,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問金鎖:“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有半句假話,我把腦袋切下來給你當夜壺!”金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末了,他又感慨說道:“說句實話,要不是我師父陰我,加上這是下九流中第一流的營生,說不定我現在還幹這行呢!”
古嫣夢笑了一下,轉過臉去問古一指:“爺爺,什麼叫下九流?”
古一指閉目想了片刻,睜開眼睛說道:“這是老一輩兒的說法了,說是: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梆,五剃頭的六吹手,七戲子,八叫街,九賣糖。金鎖幹的這行算是一流巫。”
聽到古一指的講解,金鎖頗感沮喪:“聽聽,連古前輩都這麼說。”
古一指沒有接他的話茬兒,反而問我:“你剛才想到什麼了。”
我歎口氣說:“我不知道事情具體的來龍去脈,也不清楚金鎖是怎麼拜師入了西派盜墓的,但是我總覺得,金鎖被研究所的人強行做實驗,是一種有蓄謀已久的陰謀。”說句題外話,看來金鎖當初跟我所說的什麼河北大學九教的經曆,肯定是這小子吹牛逼了。不過他以前騙了我不少,我也懶得去一一追究了。
金鎖聽後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你想一想,你當時盜的那座墓,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句話說完,金鎖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汗水涔涔而下:“我……我……”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緊張,好半天才說道:“這件事情,得從我和尹思賢回到秦師傅那裏說起了。當時說來也奇怪,我們回去後,本想找秦師傅說清楚,卻怎麼都找不到他人了,一連幾個月都找不大他人。後來,我幹脆就沒有打招呼,轉投到了一位西派盜墓高人的門下。幾年後出了師,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信中詳細記載了一處古墓的位置,還有一張彙款單。上麵說是,寫信的人想要墓裏的一件東西,可是他不是這行裏的人,沒辦法進入墓中,所以托我去辦,彙款單上是定金。
“我那時候剛出師,一身的本事恨不得發泄出來,也沒有細想,就隻身去了內蒙……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件事情不難理解,金鎖沒有知會秦師傅而轉投別派,這算是觸犯了江湖大忌。可是正是因為金鎖隨後的一係列遭遇,我可以篤定,背後做手腳的一定是這位秦師傅,要麼,他是報複金鎖;要麼,是為了達成用金鎖的陽壽補他陽壽的目的。遇到這樣堪比嶽不群似的師父,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我長舒一口氣,這件事情的謎題算是有了一個答案,可是接下來呢?
我們沿著溪水邊走了數裏,周圍的景致並無多大變化,溪水依舊是溪流,兩邊看到的仍然是聳立的峭壁。這座山已經被黃沙掩埋,不知道有多大,但從我們走過的路來判斷,它的範圍之廣,著實不容小覷。
本以為走了這麼遠的路,怨嬰早已被我們甩掉了。沒想到我們剛停下了腳步,那陣聲音再度傳來:“哇——哇——”較之之前的,這次我們聽到的聲音尤為真切,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