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元那邊也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話茬兒。門口被堵住了,自己也被包圍,看來這一次想逃走不那麼容易。我說道:“哥兒幾個先不忙動手,冤有頭債有主,正主兒在那邊,何苦來找我的麻煩呢?”
我不說這句話還好,剛說完,這四個人更狠了,一起撲了上來。“娘的,你們他媽聽不懂人話啊!”我舞著吧台椅左支右絀。一者,這吧台椅分量有點兒重,十分不趁手;二者,地上滿是雜物,伸展不開……一時間我隻能是左遮又攔,沒有反擊的空隙了。
另一邊的崔中元卻大展拳腳,跟十幾個人戰在一處。本來我從蜀王墓回來時日無多,身上的舊傷還沒好利索,後來鼻梁又挨了崔中元一腳,一星期剛過去,又麵臨著這樣一場激烈的打鬥,牽動得渾身都疼。但是這種事情事關生死,絲毫疏忽不得。我現在終於感受到了一把當街被人砍是什麼滋味。
轉眼間,我被這四個人逼到了吧台邊。一手拎著吧台椅,身子靠在了吧台上輕輕喘著氣。這四個人仍舊站在我麵前,剛才的一番打鬥,我雖然一直處於防守,但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對方沒能得手。
不過他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為首的一個人,朝前邁步,正要衝上來。我見狀,隨手從吧台的桌麵上抄起了一件東西,揚手甩了出去。這小子趕緊低頭。“啪”一個酒瓶飛落到了地板上,摔得粉碎。
“砍死他!”為首的人徹底怒了,其餘三人發聲喊,圍了上來。
我掄起了吧台椅轉了一圈,轉身單手撐住了吧台,翻身越過去。一低頭,那個年輕的酒保蹲在了我身邊,嚇得渾身篩糠。我急忙問道:“有刀嗎?”我手裏的這個吧台椅隻是薄薄的鐵皮,已經變了形。有把刀在手,我也能壯壯膽。
酒保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罐……罐頭刀行嗎?”
說話間,我突然拽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朝我這邊一拉,“呼”的一下,一把明晃晃的刀順著他的後腦掠過。我單手掄起吧台椅朝著那人砸過去,一邊推開了酒保:“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人豎起刀身擋住了吧台椅,繼而跳了下來。我見此人戴的京劇麵具是黃色的,眉毛之上各有一隻短戟,這是三國猛將典韋的臉譜。而身後也掩上來了一人,戴的麵具藍底紅描,是瓦崗的五虎將單雄信。另外兩個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吧台之上,看上去,一個是常遇春,一個是竇爾敦。奶奶的,你們四個時間跨度也太大了吧?我冷笑道:“行啊,四大名將到齊了,來吧!”
我這句話隻說了一半,兩隻手攥著吧台椅的椅子腿,一招“力劈華山”拚盡全力向典韋砸了下去。典韋毫不猶豫地架刀格擋。身後的單雄信見有機可乘,朝我的天靈蓋一刀劈下來。但我這隻是虛招,我緊接著使出了以及套腿鴛鴦拐,超厚踢出了一腳。足底正中單雄信的心窩。
一招分襲二人,吧台上站著的常遇春和竇爾敦見狀,雙雙揮刀跳了下來。這吧台後麵不過三尺的空隙,一時間竟擠了六個人。而可憐的酒保更是大叫:“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在這麼狹窄的空間中,本就比一般椅子要長的吧台椅很難有施展空間了。我瞅準機會,把手裏的椅子砸了出去,伸手從旁邊的酒家上抽出了兩個酒瓶。酒保又大叫:“哎喲,不行不行,這兩瓶酒太貴了,不行不行。”這時候誰還顧得了這些?眼看常遇春衝了上來,隔著酒保劈出了一刀。
我看準時機,一瓶子砸在了他的手腕上。不過這小子真能忍,雖然手腕吃痛,但是砍刀卻沒有脫手。我不待他變招,一腳踢在了酒保的膝彎出,酒保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哎喲,你幹嘛?”
酒保原本隔在了我和常遇春的中間,他一跪下,常遇春也全完出現在我的麵前。因為酒保的一聲喊,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我舉著手裏的酒瓶子照著他的腦袋狠命地砸了下去!“啪”的一聲,酒瓶碎成了渣子。但是對方隻是晃了晃腦袋,連頭皮都沒有破,發聲喊,繼續朝我砍過來。
慌亂之間,我來不及細想對策,隻能是舉起左手的酒瓶擋拆。但是玻璃酒瓶哪裏能擋得住砍刀?隻一刀,玻璃酒瓶粉碎。但這一刀餘勢不衰,直奔著我的左肩劈下來!
“停!”突然,那個為首的竇爾敦喊了一聲。常遇春的砍刀架在了我的肩膀上。典韋和單雄信也擠過來,一左一右地扭住了我的胳膊。被古代的四位名將扭著,我這樣的經曆也是沒誰了。
四個人架著我繞到了吧台的前麵,另一邊崔中元雖然身手不錯,可是終歸吃了身材的虧,此時已經完全處於下風了。“崔老板住手吧,你的人已經被我們拿下了,住手!”竇爾敦又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