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清也不跟我們客氣,拿過菜單後,淨揀著一些貴的菜點,粗略算了一下,我們四個人坐在二十人台上,本就夠奢侈了,加上他所點的這十幾道菜,價格肯定是要超過五位數了。
高澤清一邊點菜,一邊看我們幾個人的表情,他笑道:“來,服務員,給我來個澳龍……”翻了兩頁後,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們幾個人說道:“哎呀,看不出來,幹你們這一行的還能這麼有錢。”
大概是覺得他點菜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心疼的表情吧。我不以為然,倒是崔中元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沒關係,高先生,隻要你吃得下,隨便。”
高澤清聽出了這句話裏帶著刺,抬眼看了看他,冷笑一聲:“放心吧,我也不會白吃你們的,一會兒給你的消息,可比這頓飯貴多了。”我們本想直接就問的,但是礙於有個服務員在場,隻好作罷。
接著,高澤清又點了幾道菜,山珍海味基本齊了,然後才說道:“你們幾個主要從事的是哪方麵的呢,是飛碟啊,還是龍啊?”
我愣了一下,和崔俞二人麵麵相覷,聽他的語氣,仿佛是料定了一切似的。我說道:“我們跟別人不一樣,基本這兩種都有涉及,隻是目前協會裏也分成了三派,你像我這位大哥(我指著崔中元),他是堅信龍的說法;我這位小兄弟(我指著俞悅,他還瞪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我不配這麼稱呼他),堅持是UFO。”
高澤清頻頻點頭,見我不說了,他饒有興趣地問我:“哎,那你有什麼看法呢?”
我摸摸下巴說道:“嘿嘿,我可是一個絕對的科學論證的擁護者。我相信是下擊暴流。”
不料我這番話一出口,高澤清拍桌子狂笑,說:“我以為你們哥兒幾個就你聰明呢,結果你是最笨的一個。”
換做平時的我早已發怒,但今天我卻不動聲色,反而笑臉相迎:“這麼說,高先生是知道內幕的了。”
這時候,酒先上來了,服務員用分酒器一一為我們斟滿後,高澤清也不按照酒桌規矩敬誰,一揚脖就把麵前價值兩千多遠的紅酒一飲而盡,抹了嘴後說道:“放心,這頓飯,我絕不會白吃你們的。”他這句話是第二次說了。我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遇到騙子了,畢竟這件事情過去了許久。他現在四十歲的年紀,當年應該是二十三歲。但是誰又能證明他是當年的親曆者呢?瞎編一頓話,然後蒙吃蒙喝,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高澤清看出了我們的顧慮,他掏出了手機,然後調到了一張照片。接著把手機放在了轉盤上。這張二十人台的轉台是自動的,不過速度很慢,第一個輪到的是俞悅,他表情嫌棄地拿起了那個手機,卻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天都不撒手。最後還是崔中元主動站起來跟他一起走過去看,一驚之下也怔住了。這倆人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
我不肯自降身份走過去,談判講求地是一種技術。我如果也走過去了,高澤清就會認為吃定我們了。所以我加了麵前的兩口菜,沒有說任何話。倒是高澤清蜷曲二指叩了叩桌麵,對我說道:“去看看,絕對不會後悔的。”
我放下了筷子,學著高澤清的樣子叩響了桌麵,然後說道:“把手機給我。”1999年的時候,通訊設施還十分有限,絕對不可能有智能手機出現的。那時候我大概剛上初中,隱約記得當時最先進的通訊工具也不過就是翻蓋的大磚頭,打個電話還要把信號線拉出來。
不過,當俞悅回過神來,將手機放在桌麵上,我拿起來的時候,也不禁啞然了:手機裏是一張照片,不過畫質有限,這是因為手機拍攝的並非實景,而是一張照片上的圖像,所以畫質有些失真。
不過,還是可以看到照片的圖像,在茂密的樹林中,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四周是斷折的樹木。照片是仰拍的角度,一條寬闊的身影從頭頂掠過,從高度上來估計,約摸也就是十米左右,三層樓的高度。而這條身影,是腹部朝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腹部的鱗片,既然依稀有些像是蛇!從它的身體來估計,差不多有一米粗細。隻是因為取景框有限,我們沒辦法看到這樣生物的頭尾,隻有這段身子的一段。
這麼大的一樣生物,還是淩空飛行,不可能是蛇……似乎答案隻有一個了。我愕然長驚,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高澤清很滿意我們能有這樣的表現,他夾了一筷子澳龍肉,吧唧吧唧地嚼著,說道:“怎麼樣,這頓飯很值吧?”
我長期從事類似的工作,對於照片的辨別是有著豐富經驗的。這張照片絕對不是P出來的,絕對貨真價實,比“周老虎”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我於是問他:“這張照片,你有沒有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