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川地鱷潭 第四十五章困死之屍(1 / 2)

這句話甫一出口,我和金鎖都愣住了。這種可能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不敢去想。愣了好半天,金鎖生氣地說:“喂,麵癱俠,不帶你這麼開玩笑的!”如此緊張的氛圍之下,太乾一開口就是死啊死的,確實太不吉利了。以往,我們都沒有在乎過這個,可是此刻,神經緊張到了極點,這麼一說的話,難免都會忌諱。太乾常年不開口,一開口就得罪人。要不是我和金鎖與他都是老朋友,熟知他的脾氣,恐怕早就動手了。

但是太乾卻不以為然,反而說道:“我們沒辦法碰觸到他們,以為他們是虛體,為什麼沒想過我們自己是虛體呢?”我一愣,這種可能性是最可怕的一種:“你……你的意思是……我們是死的,他們是活的?”

“臥槽,麵癱俠,你……你可別嚇我們。”

太乾神情嚴肅:“你看他們,衣著服飾長相都和我們一模一樣,這也許就是我們死後的樣子……”他的言外之意我明白,我們死後,靈魂會保持著生前的模樣,但是屍體會發生變化。換句話說,正因為他們發生了改變,所以他們是屍體;我們沒有變化,是因為我們是靈魂。

饒是這種說法有理有據,我卻十分難以接受(估計換誰都接受不了)。我說道:“不對不對,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死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成這樣。你們看,他們這副樣子,起碼在這個鬼地方待個七八年才能變成這樣。”

“對對對對,我同意毛爺的看法。”

太乾站起來說道:“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很簡單。”他主動迎著那些幹屍走了過去。我們趕緊站起來追上去。這些幹屍麵無表情,眼神空洞,排成一字隊形朝我們走過來。這種感覺十分詭異:你看著自己的屍體麵對麵走來!太乾不退不避,就這麼站在他們麵前。我和金鎖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這三具幹屍全然沒有意識,就這麼走著。

很快,就來到了太乾的麵前。太乾氣色凝重,沒有拔刀,畢竟這種情況下,做什麼都無用。很快,這些幹屍就穿過了他的身體,繼續朝著前麵走。來到了我和金鎖的麵前。排在隊伍的頭一個,是我自己。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後的樣子,能想到的也隻是化為一堆白骨,可沒想到今天見到了!

我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很快,屍體從我麵前走過。他們一一穿過了我的身體,非常涼,是一種從內而外的那種涼意,遊走在身體內的每一寸。我不由地“嘶”了一聲,打了一個冷戰。

回頭望去,三具幹屍已經穿過了我們,繼續衝著我們身後往前走。我恍然大悟:“我們沒有死!”如果我們已經死了,作為一個靈魂,是不可能有冷熱的感覺的。相反,這三具幹屍卻冷得異常,估計體溫得有零下十度左右。金鎖驚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道:“嘿嘿,麵癱俠,這次……這次……你可錯了。”

太乾對於自己的錯誤毫不掩飾,他點點頭說:“他們去哪裏?”我們回頭一看,這三具幹屍因為速度極其緩慢,還沒有走出太遠。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決定追上去看看。在這種錯綜複雜的道路上,三具幹屍雖然很緩慢地在挪動,但是每到一個岔路口,他們都沒有半點兒的遲疑,像是輕車熟路。

金鎖反複問我他們的目的地。我苦笑著說:“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麵,這種事情我還真不知道。”金鎖說道:“您就別謙虛啦,您沒見您是隊伍的帶頭人嗎?”我苦笑不語。這種保持著龜速的移動大大拖慢了節奏。足足過了三四個鍾頭,我們在三具幹屍的引導下來到一處岩體前。

岩體是天然形成的一處山體,仰頭望去,根本看不到頂,麵前聳立著的,則是一扇石門。這扇門不甚高大,跟農村中常見的院門差不多大,上麵寫著一些模糊的字體。三具幹屍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穿門而過。

我們自然沒有那樣的本事。金鎖正要上前推門,我趕緊阻攔說道:“等一下,上麵有字。”上麵的字體並非是鐫刻上去的,看上去,應該是用刀子一類的銳器隨便寫的,仔細辨認過後,是篆書。

“毛爺,你認識嗎?”

我點了點頭。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專門設置了書法課,其中毛筆字的入門基礎,便是從篆書學起,那時候的作業就是天天臨摹以嶧山碑為主的各種篆書,所以這上麵的大部分字都是認得的。

我仔細辨認了一下上麵的內容,說道:“這是進入此地的那位高人留下的,不過從這上麵的內容看,是葛天鵬的後人。”兩人都吃了一驚。我也沒想到,這位高人竟然是葛天鵬之後。而寫在門上的這些內容,則道出了其中的詳情。根據這扇門上的記載:這位後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自己祖宗的“光輝事跡”,內心有愧。而自從知道孤山之上所葬著的是劣跡斑斑的葛天鵬後,他的墳墓幾乎就沒有安生過,盡管八百媳婦國王在這裏設下了狠辣的機關。但是一些“俠盜”屢屢出手,更有甚者,倒鬥界的高手從葛天鵬的陵墓全身而退後,竟然將其中的破解技巧傳授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