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地有些失望,徐友最少有兩個徒弟,分別是向雄和邢洛,藏族大爺既然否定了我們所談論的人有徒弟,那麼他極有可能不是我們所要找的人。不過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因為這個人從身體特征到性格,都像極了徐友。
曆時四五個小時,我們到達了卡龍溝,在下車的時候,我終於領會了花海溝名字的由來:這裏群山環抱,綠草萋萋,陽坡草地以禾本科、莎草種植物為主。聽人說,這裏每到夏季秋初,草海青綠,姹紫嫣紅,深秋則紅黃綠交相輝映,班斕多姿。卡龍溝內狀如海綿的青苔彩毯,幔幃般高懸樹枝的綠色鬆蘿堪為奇絕,而樹生樹、連理樹、寄生樹之類的“合二為一”樹、“合三為一”樹,在卡龍溝都可尋覓。即便此時處於冬季,也一樣可以看到各色植被,當真是如同畫中的一般。
尤其是,從卡龍溝口到知木林河壩,這裏是長約六十裏的彩林帶。溝的兩旁群山逶迤,小黑水河穿流而過。河兩旁的山坡上長滿了闊葉林、次生林和灌木叢。其主要的樹種有樺樹、青杠、楓樹、白楊、沙棘、海棠等;主要灌木叢有高山柳、三顆針等。每當金秋季節,農曆的九、十月份,萬山遍紅,層林盡染,有大紅、紫紅、深紅、橘紅、粉紅、金黃、鵝黃、草綠、墨綠、咖啡色、褐色的樹葉;有一串串鮮紅色、金黃色的野果,交彙成一個萬紫千紅、五彩繽紛的彩色世界,宛如一幅幅絢麗多彩的油畫呈現在你的眼前。其實,最天才的畫家也難以畫出如此絢麗奪目、令人陶醉的色彩世界來。
彩林中,古老的村寨、磨坊,一群群的牛羊、馬在草坪上吃草,遠處座座雪山在陽光照射下,潔白晶瑩。雪山、紅葉、彩林、藏寨、小橋、磨房、溪流、水墊、湖泊構成了一幅幅絕妙、美麗、古樸、生活氣息強烈的山野風光畫卷,給人以強烈的真、善、美之感受。四十裏彩林,其規模之大、顏色之豐富豔麗,實屬世所罕見。每當春夏時節,彩林變成了綠色世界,她是一片綠水青山,鳥語花香,彩蝶紛飛,又別有一翻情趣。
而且,這裏的景致不止一處,如鈣華彩池、鈣華瀑布、翡翠金坡、鈣華溶洞、彩池金瀑、金坡神水瀑等景致,均是數一數二的絕佳美景,望之令人心怡,身心舒悅。就連一向寡言的太乾,也說了一句:“好地方。”可惜我們不是來欣賞風景的。下了車之後,迫不及待地讓藏族老大爺帶我們前去找那位年輕人,等我們到了那座藏寨前的時候,卻發現房門緊閉。一旁的鄰居告訴我們,這裏的主人上山去了。
當地人說道,冬季上山,是采集所需要的東西,比如過冬需要的木柴等。我想起來當初金鎖遇到徐友的經過,問他是否來過這裏。金鎖不敢肯定,畢竟當初的卡龍溝不像現在這麼出名,而且,金鎖被迷宮困住的地點是在山上。我聽後,決定去山上看一看。
一位上了年紀的鄰居一聽我們要上山,連忙阻止說:“你們可不能上去啊,惹怒了山神,是要倒大黴的。”我啞然失笑,圖瓦人有河神,這個地方還有山神呢?見我們不信,那個鄰居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這些娃兒不要笑,這個地方的山神靈得很。凡是私自上山的人,都困被困在山上麵下不來,再說這種季節,你們要是迷了路,天黑之前回不來,會被活活凍死在山上滴。”
才蓋村雖然是藏寨,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不少漢族人也居住在這裏,比如我們麵前這位一本正經的鄰居就是典型的漢人。一聽他這麼說,我尋思這位徐友精通布置迷宮,說不定山神什麼的隻是杜撰,真正的目的是警告村民們不要隨意上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徐友在山上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於是我們不理會鄰居的告誡,朝著一座名為雲山的山峰進發了,據他們所講,徐友正是上了這座山。金鎖心中存疑,問我:“毛爺,毛爺,你真的確定這個人是我們所要找的徐友嗎?”
我搖了搖頭:“不確定,你有什麼想法?”
“還記得我說的,徐友是怎麼學會這一身本事的吧?這個年輕人的經曆跟徐友的不一樣啊,咱們有必要冒險嗎?”
金鎖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懷疑起來。徐友的經曆令我印象深刻,可是眼前這個人,和徐友太像了,不找上門去,我實在是不甘心。最後我和金鎖各執一詞,隻要問太乾的意思。太乾沉默了片刻後,隻說了兩個字:“上山。”
金鎖聽罷後歎了口氣:“毛爺啊,以前你可不會這麼衝動啊!”
我一愣,被金鎖的話震住了。我以前就說過,到了一個陌生的地點,一定要聽從向導和當地人的建議,而如今,我自己卻違背了這一點。也許是我心急如焚,我太想找到徐友了!尤其這一次,我們離開圖瓦部落的時候,金鎖就打發黃毛回景洪了,而我們則一路來到了這裏,沒有後援沒有裝備,我們就這麼上了山,會有什麼後果,我們不清楚。但是不帶任何設備就要爬上千米高山的密林之中,確實有一些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