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天正全神貫注地與太乾搏鬥,哪裏料得到我會突然抓住他的腿?當即,他雙腿並攏,來不及發力掙脫,便失去了重心,“啊”的一聲驚呼朝著麵前的太乾撲了過去。太乾轉身一閃,肖九天砸在了地上,“呃”的一聲輕呼,不再動彈了。
太乾擺了很久的防禦姿勢,見許久,肖九天都沒有動作,這才長舒一口氣,頹然地坐在了地上。我也歇了好半天才緩過了勁兒,想要找個什麼繩子之類的將肖九天綁起來。走近一看,卻發現沒有這個必要了。
肖九天趴在地上,雙目圓睜,嘴巴微張,已經沒有了呼吸。而在他的身下,則湧出了大量的血跡。我把他的身子翻過來後才發現,原來他正好跌倒在了太乾刺透地板的那柄金色短劍上。肖九天的功夫再高,也不可能躲過這樣的巧合。
這肖九天雖然惡,卻終歸是太乾的師兄,我瞅了他一眼。太乾氣色沉鬱,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眼神中閃現了一絲傷感。
幕後真正的老板始終沒有現身,我們叫醒了金鎖後,打算先離開這裏再說。在準備下梯子的時候,看到了倒在身邊的那個冒充二表哥的人,我拍醒了他。這個人在冒充二表哥甘效乾的時候,底氣十足,氣場也很像,要不我當初不會認錯。但是當他醒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駭然大驚,尤其是太乾一身血跡。
金鎖今天吃了大虧,肚子裏憋著一肚子火,毫不客氣地揪住了他:“操你大爺的,鎖爺今天活剮了你!”說著,將他提到了一邊,舉起了軍刀。
這人頓時嚇得麵如土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走過去,製止了金鎖:“先別忙。”繼而轉問他:“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身邊的人都趴下了,這人也老實多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湯……湯克城。”
“為什麼冒充甘爺,說!”金鎖在一邊喝問。
“不……不是……不是我要冒充的,是……是有人……有人讓我……”
金鎖不耐煩了:“你大爺的,話都說不利索。”說完,還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我沉吟半晌,問道:“是誰?”
“我……”湯克城欲言又止,“不……不能說。”看得出來,策劃這一盤棋的人,很是凶悍。湯克城對這個人甚是忌憚。
我也沒打算強行逼供,隻是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姓湯的,毫無幹係的人,為什麼也會攪進這裏麵?何況這個人容貌被毀成了這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本來的麵貌。想找人冒充二表哥,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他呢?我思索良久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轉而問他:“你是湯家的人?”
“嗯……嗯嗯。”湯克城連連點頭。
“湯嘉業是你什麼人?”
“是……是我的二叔。”
難怪呢,我笑了一下:“果然如此。”金鎖聽蒙圈了,問我道:“我去,毛爺,咱能不打啞謎嗎?你們在這兒猜謎破悶兒呢?”
我耐心給金鎖解釋,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曆來有一個四大家族的說法,分別是米費甘湯。二表哥甘效乾並不是甘家的傳人,相反,他的本領傳承是從雲南一個老獵人的手裏學會的。跟四大家族沒有關係。隻不過後來他聲名鵲起,很多人都把他當做了是甘家的傳人。
轉過來說說湯家,四大家族中排名最後,成名時間也最晚。聽圈裏的一些人說起過,這湯家其實是從晚清才開始興起的,祖上出了一位道兒上很有名的人物,據說力拚虎熊,很是了得。湯家也漸漸站穩了腳跟。隻是後來,盜獵嚴打,生存圈子越來越窄,四大家族漸漸中落。但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湯嘉業,是湯家在這個時代裏的唯一代表了。
雖然四大家族過去風光無限,不過這個湯嘉業的身手實在不敢令人恭維,加上人品低下,也就沒幾個人買賬了,四大家族的說法隻是存在於過去。要不是我對於這些老故事感興趣,今天也就錯過了這樣的事情。
湯嘉業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人品下作。原本,在這一行裏是有忌諱的,比如某嚴打期間,重點保護的動物是不能動的。但是湯嘉業利益熏心,在青藏鐵路修築期間公然獵取藏羚羊,結果引起了全國人民的公憤。在執法機關的圍追堵截之下,這湯嘉業幹了一件令人發指的事情,竟然把自己的老婆送了出去。就這樣,這個麵容姣好的妙齡女子成為了代罪羔羊,判了十五年。而他自己,則仍舊逍遙法外。自己的枕邊人都能出賣,侄子當然也不在話下了。
我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被……被鯊魚咬的……”
我沒有說什麼,這個湯克城倒是沒有說謊,傷勢確實是鯊魚造成的。我又問道:“你二叔把你送到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