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結局 第六章風雪絕境(1 / 2)

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地點,我們距離到達終點還有最後三分之一的路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按時到達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問題……卻不期而至了。大概是下午兩點多左右,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白毛風,狂風卷集著積雪朝著我們迎麵拍過來。

這些積雪早就凍成了冰碴子,被這東西拍在臉上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到後來,風越來越大,有時候能掀起半人高的積雪塊。再這麼走下去,十分危險,隨時可能喪命。沒辦法,常隊長下達了停止的命令,隨後,我們在這附近找到了一處山洞,雖然不大,可是這裏蜿蜒曲折,也能夠勉強躲避大風雪了。

就在我們剛鑽進山洞的時候,巴掌大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按照時間算,這都算是初春了,怎麼東北還會下這麼大的雪呢?

左遷是沈陽人,他向我們說道,今年的東北算是入冬晚的,所以冬天也會格外長。既然現在下雪走不了了,他會把剩餘的食物重新分配一下。我問他這場雪什麼時候會停。因為現在,太乾和金鎖都還跟在後麵。這麼大的風雪天氣,我擔心這倆人一時間找不到避雪的地方。說起來搞笑,小時候都說避雨,現在才知道,東北的雪也是需要避的。

左遷搖頭道:“這個誰知道呢,隻能是看老天爺了。”說完,他就去另一邊整理東西了。我靠著山洞的岩壁,下半身鑽進了睡袋裏。常隊長在我對麵,他“嘩啦嘩啦”拉著槍栓,然後用一塊類似於鹿皮似的東西擦拭著短槍。

這次甘效乾給我們配備的短槍,是清一色的俄羅斯裝備。常隊長向我介紹過,這種槍是俄羅斯部隊裝配最多的一種製式手槍——雅利金“格拉奇”6P35手槍,是由伊熱夫斯克兵工廠製造的,提起它的服役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蘇聯時期,口徑9mm。常隊長不止一次提到,最喜歡的,還是這把槍的容彈量,彈夾可以裝有17發子彈。這在手槍的外形製約下,已經屬於很多了。

甘效乾能搞來這樣的大家夥,著實不簡單。

常隊長擦完了槍,拉動了兩下槍栓,舉起槍來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忽然看到了我正看著他,問道:“為什麼沒睡?”

我笑了一下:“睡不著啊,想跟你聊會兒天。”

常隊長沒說話,還是低頭擺弄著槍。

我從睡袋鑽出來,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問道:“常隊長,你是不是很喜歡槍啊?”

“嗯,以前服役的時候,把它們當做是我的兄弟!”

我聽他主動提起,便問道:“哦,你以前是軍人啊,在哪支部隊服役啊?”

不料我這個問題一出口,常隊長突然用一種十分警惕的眼神望著我,十分淩厲,像是一把匕首似的直戳我的心底。從來沒看過他有這樣的眼神,不覺將後麵的問題咽回了肚子裏。

看來,我想旁敲側擊從他嘴裏打聽出一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既然他不說,我隻能是從他的身邊人著手了。據我這幾天的觀察,跟常隊長關係最近的,就是左遷了。常隊長對左遷十分信任,否則也不會將食物分配這個重任交給他了,。

但是此時左遷已經睡下了,有事也得是明天了。第二天,風雪已經不止。足足下了一天多的時間了。常隊長問左遷還有多少食物,左遷說道:“我重新分配了一下,每個人按照配給量再支撐三天,沒有問題。”

這一天無話。到了第三天,按照原定路程,我們此時應該是到達了目的地一天多時間了,可是眼前,我們還是被困在了這裏,風雪非但沒有減緩的趨勢,反而是越下越大。而這一天,常隊長將左遷拉到了一邊,兩個人竊竊私語起來。

我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倆人說什麼,但是從他們二人的表情看,情況不容樂觀。左遷比劃了一通,說了些什麼。常隊長眉頭緊鎖,氣色沉鬱。我注意到,他的目光鎖定了食物和水源那邊。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一場大風雪,我們被困在了此地三天多的時間,食物和水源儲備不多,這一點從他們兩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果然,今天所分配的食物,跟昨天比起來減少了三分之一左右。誰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從每個人麵部表情不難看出,大家的心情都跌落到了極點。

比起缺乏食物,我更擔心太乾和金鎖,這倆人不知道怎麼樣了。晚上,大家鼾聲四起,我躺在睡袋裏卻怎麼都無法入眠。

“張一毛,睡了嗎?”常隊長突然走到了我身邊輕聲問道。

我坐起來,問他什麼事。

常隊長的麵色很難看,他鄭重地說道:“白天我和左遷商量了一下,今天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我們的食物和水已經不多了。”

“還夠維持幾天?”

“就算這場雪明天能停,我們趕到天池後也會麵臨沒有食物的局麵。”

我想了想,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天池中的雖然沒有多少生物,但細心在周圍找一找,說不定有什麼野山菌之類的,想來也夠支撐大家三天的。我生怕常隊長打起了返程的主意,便將這個計劃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