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張嘴,卻知道跟陸奧運說什麼都沒用。
陸奧運狂笑著出去了,我跌坐在木板床上,看著手腕上的鐵鏈發呆。
鐵鏈的長度足夠我在屋裏轉悠一圈,但是到不了門口,而且外麵說不定有人把守,就算我能出了門,也逃不了多遠,陸奧運既然準備用我來換陸氏,就不會掉以輕心。
我在害怕擔憂之餘又想笑,陸奧運是做白日夢,霍向文怎麼會用陸氏來換我。
換句話說,就算霍向文願意,姥姥也不會願意,我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霍向文那天還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媽媽丁雪並不是姥姥親生閨女,但是姥姥對當年的事情相當生氣,才會讓他計劃那麼久,找穀大峰報仇。
對姥姥來說,我還沒有霍向文重要,霍向文說從一開始,他的計劃中就有我,雖然他跟姥姥說我是無辜的,可是姥姥卻執意要我參與進來。
霍向文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姥姥不是才知道我是穀大峰的女兒,而是早就知道了。
讓我跟穀英美相互殘殺,對穀大峰的打擊應該比收了穀氏還大,再說,穀大峰不是陸銘生,不那麼容易對付,還有穀大峰的資產,誰也說不清楚有多少,單單收了一個穀氏也許打擊不到他。
我從燕子山回來,一次也沒去看過穀大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穀英美的醜聞對穀氏影響極壞,股市受到嚴重影響,他心情一直都不好,現在穀英美又被抓起來,他肯定更加惱火。
他當時也知道我是他的女兒,可是在飛機上,他帶走了穀英美,卻把我留給霍向文,他是想讓我跟霍向文在一起,對穀氏有所幫助,在他心裏,其實我遠沒有穀氏重要。
我愣了一會,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現在要做的是離開這裏,
陸奧運這麼有自信,霍向文找不到這裏,他究竟把我帶到哪裏來了。
我站到床上,朝窗口望過去,我驚呆了,我看到遠處的水麵,我們現在應該在江麵上,怪不得他說霍向文找不到我,原來他把我關在船上。
霍向文應該想不到他會把我帶到船上,而且這也不是在新城吧,新城隻有一條河,根本沒有這麼寬闊的江麵。
我又坐下來,掂著腳尖半天讓我腿好酸,就這樣,不知不覺外麵天黑了,有人進來給我送飯,白米飯和一個青菜上麵有幾塊紅燒肉。
為了活著,我沒有絕食,而是認真把碗裏的飯吃完,我數著白天和黑夜,我在船上已經度過一個星期了。
陸奧運一開始每天都進來嘲笑我一通,說我白給霍向文睡了,我在他心裏一文不值,看樣子,跟我想的一樣,霍向文根本沒有拿陸氏來換我,他應該是另外想辦法救我。
隻是,他能查到我在江麵上嗎?
我裝作悲傷的樣子,來配合陸奧運的嘲諷,悲傷的我讓他覺得很暢快,沒有再折磨我。
這天晚上,吃過飯後,我靠著牆坐著,被關這麼久,我似乎有些麻木,沒那麼害怕了。
有輕微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要不是我耳朵貼著船壁,我根本聽不出來。
我抬頭一看,先是嚇得差一點驚叫起來,等到我認出盤旋在窗口的那條蛇是小白後,我從驚嚇又變成驚喜了。
我對它招招手:“小白,是你嗎,你是來找我的嗎?”
小白從窗口滑下來,落在我麵前,我心裏還是一緊,看著它炯炯有神的眼睛,我覺得陳明智太不正常了,什麼寵物不養,非要養蛇。
小白看我一會,不聲不響從我麵前遊走,轉眼消失在我麵前。
我揉揉眼睛,那兒已經沒有小白的蹤影,我有些懊悔,我也沒在它身上綁個記號,就算它回去,能告訴陳明智我在這裏嗎?
它怎麼跟陳明智溝通?
事實上,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夜裏,我聽到外麵有響動,因為白天小白來過,我到半夜還沒睡著,心裏期待陳明智會來救我。
聽到響動,我立刻坐起來,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最主要我想離開也沒有辦法離開。
不一會,門被打開,進來的人真的是陳明智,我的眼睛瞬間就變紅了。
“平安小姐,你怎麼樣了?”陳明智走到我麵前低聲問。
“我很好,人沒事,就是手腕上有這個。”我也低聲說。
陳明智點點頭,走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銀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搗鼓的,反正鐵鏈的鎖居然被他打開了。
我自由了。
“平安小姐,跟我來。”陳明智應該不想驚動船上其他人,低聲對我說。
我跟著陳明智走出去,嚇得我差一點驚叫出聲,門口躺著兩個大漢,不知道是暈倒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