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文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他抬眸注視著她白皙的小臉,不禁問出心中的疑問,“那你呢?又是為了什麼?”
溫安然並不想隱瞞他實情,斷了和他的關係也好,免得他會被自己連累,丟了屬於自己的光華。她知道寧文這些年來的努力,不靠別人,更沒有顯赫的背景,卻還是咬緊牙關堅持到了現在,他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而她隻不過是他交情不淺的朋友,說是朋友,還是她抬舉了自己,她對寧文而言,不過是既陌生又熟悉的朋友罷了。
安然低垂著眼眸,想讓自己不去看他,又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態,盡量把語氣說得很輕鬆,“為了錢,你知道······”
“為了錢,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寧文斷然否定,盡管他們相識的時間不長,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她並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不要說得你很了解我一樣。”安然指著自己的胸口,極力反駁。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信,如果你真的是看重錢,霍非凡不是在追你嗎?你怎麼不答應他,這樣的好機會,你是不會錯過的。”他握住安然的手,“我,還有我,我這十幾年打拚下來的積蓄,即便是比不上那些個千萬富翁,可還是能養得起你的,你想要,我都統統可以給你。”
“那是因為我有更好的目標,那個人就是陳時,陳時這個在c市能一手遮天的男人,你應該不陌生才對吧。你是我什麼人,我又你是什麼人,說得好聽點,我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加之有點相似的經曆而已。”
安然喉嚨哽咽,但依舊麵色平靜,統統都可以給她,這樣的大話也就隻有他肯說了,她本就把這錢財看作是身外物,但生活所迫,“養得起我?可我想要的是過更好的日子,而陳時才是最好的選擇,你知道嗎?我和他睡過。”
當最後的兩字落下,那原本握著她手的溫潤大手隨之無力垂下,安然沒去看他的神色,她不是不想看,而是沒勇氣去看,她抬步走向車子。
這個男人,溫暖如春風,卻注定了不能和她有交集。
該斷的時候就得斷,陳時的占有欲有多強,她不是不知道,要是他能動得了霍非凡肯定不會留到今天了,但寧文不同,聽了他個人遭遇後,安然便不想拉他下水。
原來很難啟齒的話,她也可以說得這般輕巧,安然真的很佩服自己,但心裏更多的是悲戚。
安然的車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寧文遲遲沒回過神來,她說了,她毫不避諱的說,他們睡過,像是急於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她和陳時有非比尋常的關係,可她為什麼有時會透過自己看到另外一個人,他也能隱約猜得到,她愛的人死了,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個男人死了,然後她選擇作/賤自己嗎?可她看起來並不是那種人。
車上,潘妮偷偷瞧了安然幾眼,還是忍不住,“溫姐,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還在為今天出現的意外嗎?”
安然整個人呈現的是放鬆的狀態,她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沒有。”
“那是為什麼呀,今天可把我嚇了一跳,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話落,她還很配合的拍了拍胸脯,似乎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這場意外過於突然,但絕對不是巧合,可是誰會這麼做呢?安然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楊心。
路上,安然一直很安靜,潘妮也知道她拍戲累了,便沒有打擾她。
別墅裏,陳時正站在陽台上,身形修長挺拔,在通著電話,雙眸盯著樓下邁著小步走在鵝卵石小道上的女人,挽唇一笑,“嗯,改日定會登門拜訪。”
“溫小姐,你回來了。”安然剛進門,張媽熱情的喊了聲。
安然朝她看過來,點了下頭,微笑回應,“張媽。”見她手中端著菜籃子,看來是準備要做菜了,“我來幫你吧。”
張媽連忙擺擺手,“不用了,這種粗活我一個老媽子幹就可以了,你剛回來就好好休息,等飯做好了,我就叫你,先生,他在樓上。”
安然自動把張媽後麵的話給無視掉,她當然知道今天陳時呆在家裏,將手提包往沙發隨意一放,她拖著拖鞋走到張媽身側,笑著拉起了家常,“我都好久沒下廚了,都快生疏了,你要是不讓我動手的話,沒準哪天沒人給我做飯吃,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
“這······”張媽看著她手法嫻熟的擇菜,想來是這種事做多了吧,熟能生巧,不正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