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大步的朝門外走了去,於政委一個激靈,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我也要過去!”
推開門,一道冷冽的氣息便迎麵而來,空蕩蕩的房內依然靜謐如昔,戰北城皺了皺眉,緩緩的走了進去,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唇線微抿,吸了口氣,大手才伸進了衣袋,從裏麵掏出幾片碎紙片,是從她辦公室的地上隨手抓回來的幾張碎紙片,上麵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大體的知道情況。
大手一握,有些煩躁的將碎紙片一揉,隨手丟進了桌上的煙缸裏,漆黑的眸子裏流過一道無奈。
他不想讓她發現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她察覺了。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麵對無法接受的事實,她隻會知道逃避,她不相信他,他悲哀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她根本不相信他!
劍眉間夾著一絲慍火,深深的吸了口氣,免不了又是從衣袋掏出煙包,又皺著眉頭燃了起來,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利落的站了起來,大步的出了門,直接回了軍區。
不出三天,他相信她會回來。
陰雨連綿,持續了好幾天,戰北城沒有再出去找人,風起也沒有,因為星夜在第二天中午曾經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隻說她想出去走走,讓大家不必掛念擔心,便掛了電話,戰北城沒有預料錯,這裏有她太多割舍不得的東西,她還知道家裏有人擔心著她。
沒有夕陽的海邊似乎顯得格外的寒冷,呼嘯的海風卷著一道道冷冷的波浪朝海灘邊湧了過來,高高的海浪狂虐的嘶吼著,瘋狂的拍打著不遠處的暗礁,飛濺起的銀色浪花足以將這天地都照亮了。天氣這般的寒冷,海灘上根本沒有什麼人,唯獨一道纖細嬌小的身軀。
一身黑色風衣,一雙黑色的長筒靴,黑色的遮風帽下是一副黑色的大墨鏡遮住的精致小臉,唇色很蒼白,下巴有些尖細,凝脂般的膚質,披肩而下的黑色瀑布早已經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渾身籠罩著一絲壓抑的沉痛。
沒錯了,女子正是消失了好幾天的星夜,今天是宮本惠下葬的日子,她沒有回日本,因為……
蒼冷的風帶著撕裂般的疼痛硬生生的從臉上吹過,站在沙灘上的人,一動不動,沉寂的眼神透過那灰暗的鏡片,遙遙的望著天水融為一體的遠處,這裏就是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遠藤淩川經常帶她來的地方,聽父親說,他就是在這裏遇到了她的母親,風蓮娜,還聽說,海的那邊,就是他那美麗的故鄉,想的時候,就過來看看。
不知就這樣遙望了多久,冰冷的指尖才微微一抬,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收進衣袋裏,淺淺的吸了口氣,往前了走了幾步,徐然彎下腰,輕輕的將手上的那束鮮花放進那冰冷的海水之中,海水微微掙紮了幾下,一道小小的海浪朝沙灘上蔓延而來,很快就將那束鮮花帶走了,沾濕了那隻纖細的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