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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黃昏時分,我在收到一個蛋糕。蛋糕上麵有一句話,祝你生日快樂。雖然沒有留名字,但我知道,那是楚楚的祝福。
我連忙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卻是死一般的寂寞,我忍著哭泣說,“你在哪裏啊?我好想你!”
我說,“你回來好嗎?”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門被重重關閉的聲音和一個男人轉身走遠的腳步聲,然後,楚楚輕聲抽泣的聲音就像自來水一樣,從電話的那一頭,一點一點的漏到了我心裏。
第二天下午,我在教學樓的門口,見到了她。僅僅兩個星期,她憔悴就像另一個人。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她說,“我跟他分手了。”
我心疼得將她攬在懷裏,就像無數次想象中的一樣,在無數擦肩而過的人異樣的目光裏,我緊緊得抱著久久不肯鬆手。
我從未問過楚楚關於他的男朋友的任何事,就像她,也從不來不曾過問我以前的經曆,我們彼此都在刻意保持著一份距離,就像她曾經不斷問我“我們是朋友,是嗎!”一樣。
楚楚說,“離開他,我就無處可去了,隻好又回來找你了。”
我說,“除了我,你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麼朋友了。”
我說,“我一樣,沒有你,也沒有什麼留戀的人或東西了。”
我看見自己的眼淚,滾燙滾燙的,一點一點得打濕楚楚的肩頭,就像近在咫尺的幸福,被自己一點一點的抓住,高興又心疼。
吃了晚飯,我們沿著兩個學校的環形走道,一圈一圈得轉著,走過籃球場、足球場、網球場、穿過在建的圖書館及實驗樓,來到剛剛完工的水景公園邊上,我扶著她在一個路燈邊坐下。
這裏已經遠離了教學樓,前方依舊在施工的機器聲,讓校園安靜得像另外一個世界,楚楚歎了一口氣,說,“愛一個人,真的好累,愛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心力交瘁。”
楚楚說,“我從高中時就開始喜歡他,我給他帶了不知道多少次早餐,送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禮物,故意跟著他走了不知多少冤枉的回家的路,也為他流了不知道多少滴眼淚,高中畢業臨別之際,他說他很感動,問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
楚楚說,“那天晚上,我以為我終於等到了幸福。他說他會永遠愛我的,我流著幸福的眼淚,把自己交給了他。”
楚楚說,“他是班裏的學習尖子生,那一年如願考取了BJ的學校,我複讀了一年,終究還隻能來到鄭州。除了在複讀時,我們時常保持聯係外,直到我來了鄭州,他聯係我的時候越來越少,每次打電話過去,我想盡了辦法找話題,卻隻換來他單音節的回答。”
楚楚說,“後來,我真的都怕給他打電話,但是,我還是要聯係他,每天一次,在睡覺前9點左右。這都已經是兩年多來的習慣了,他有時候會接,有時候會裝作沒聽到。”
楚楚說,“我不敢也不忍生氣,他其實跟你一樣,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憂鬱的氣質,讓人不忍心傷他。”
楚楚說,“那天晚上,我從你那離開後,我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很想他,他沉默了許久,卻直接坦白跟我分手。我第二天哭著跑到BJ去找他,卻看到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他的房間,曬滿了那個女人的內衣內褲。”
楚楚說,“他跟我說對不起。我說我這麼多年來付出的情感就隻能換來一句對不起嗎。他說,那要不我給你錢,就當是一點補償。他拿了一萬塊錢遞到我麵前,卻低著頭,不敢看我。”
楚楚說,“最終,我還是大哭著離開了。這個我從少女時代開始一直默默愛慕了六年的男孩,即便辜負我,我始終還是不忍心責罵他。隻是心很痛,有著一種生無可戀的痛。我走在BJ的街頭,聽到了你的許多電話,但都沒接,我甚至有點恨你,因為你,我麵對他的背叛沒有一點理直氣壯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