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傷心的原點(七)(2 / 2)

小軍忽然說,“我也是春節後訂婚。”

小軍沉默了許多,曾經與我兩個在深夜時,奔跑在街頭而無話不談的那個小軍,似乎不見了。聚會沒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沒有酒,點著許多歌,似乎,誰也沒有有心思去唱。

夢兒說,“要不大家一起唱一首周華健的《兄弟》吧。”

隨著聚會一起結束,還有我們那些年荷爾蒙過剩的青春。

走出KTV包間,我站在隔壁的一個大包間的門口,看著許許多多年輕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喝酒的、搖骰子的、唱歌的、跳舞得以及在角落裏聊天、偷偷撫摸身體的,我還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被一個醉酒的男子當場吻住嘴唇,氣的她直罵。

馨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後,我問,“像不像當時的我們。”

馨兒說,“比我們當時厲害多了,至少當時你吻夢兒的時候,隻敢在角落裏偷偷去吻。”

我看著馨兒說,“如果,我說如果,當年你能等我,你想要的生活,我也會給你的。”

馨兒說,“可是,我終究隻是外地人。我等不得起。”

馨兒走到門口,她的丈夫似乎一直都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見她出來,連忙上前,摻著她,一步一步扶著她上了車,然後絕塵而去。

林朵忽然出來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還看什麼,人都走了。”

然後,我看見她像一陣風似得,從我身邊飛快跑去,消失黑夜裏。

有人說,人的這一生中,有機會認識3000萬人,而兩個人彼此相知相守的概率隻有百分之0.000049,一個人怕孤獨,兩個人怕辜負。

我想我這輩子大概是遇不到這樣一個人的。

春節過後,我踏上去南昌的列車。我隱約記得楚楚跟我說過,她家是在南昌邊上的一個城鎮裏。

當某個清晨,我再次坐在一個陌生城市的公交候車亭的時候,我會異常清晰地看到生命與路程與時間之間的兌換比例。

輕輕地數著生命的一點點完結,似乎唯一能讓自己感到安心的,至少上天還記得我,也每當此時,我才會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存在,我也才會清晰得感到自己是那般地真實。

當眼淚忍著溢出眼角,並灼傷眼眶時,當自己捂著嘴唇彎下腰時,那聲聲嘶啞哭泣聲自喉嚨中發出的時候,卻每每忘卻了自己為什麼傷悲。

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女人,雖有親人但也形同陌路。

每一個城市,似乎就像生命中安排好的一個個節點,似乎隻有費力得一個個走過去,生命才會一點點的完結。

所以,在每一個城市,我似乎都待不會長久,好像在身後,總有著某種東西,在急促地催促著,快走快走……於是,在一個城市呆了一兩個月後,我又急急忙忙地趕往著下一個城市。

我隻能用走過的路程來丈量生命的尺度。

我不知道童年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問自己,是在我遇見她的那一瞬間嗎?

除了,想你的時候

會感到有點冷

累了,才知道自己依舊孤單

不敢關上QQ

這深秋的午夜

經常,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煮熟的蝦子

在床的西北角——

那隻占據那四分之一的地方

從數著綿羊開始

不知不覺得數起床頭鬧鍾的腳步

還有等待天明的心跳

夜,往往沉默得

像個抽旱煙的老人

久久,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