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軍營內,夷男的營帳。
營帳外,被突利派來的士卒們嚴密的守衛著。
看到突利到來,士卒們連忙俯身行禮道:“拜見二汗!”
突利揮了揮手,邁步走進了營帳。營帳之內,夷男端坐於坐榻之上,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傳來,夷男睜開了眼睛,見到了笑容滿麵的突利和麵露憤怒的契苾何力。
夷男微微一怔,隨即站了起來,輕輕一笑道:“聽聞二汗遇刺,我是驚訝莫名,本想親自前往探視,沒想到我的營帳之外突然出現這麼多士卒,不讓我出去。我沒有辦法,我想可能是二汗,擔心刺客再行刺於我,讓士卒們把我保護起來吧。既然是可汗的一片好心,那我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等待可汗的到來了。”
契苾何力眉頭一皺,對於夷男虛偽的表現,他的內心裏感到十分的厭惡。
突利哈哈一笑道:“些許雜碎,豈能傷害到我?刺客已經被我全部擒殺,雖然最後他們高喊‘為了大汗,為了大突厥汗國’而紛紛自殺,不過,我推測這些殺手,恐怕都不是頡利派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說罷,突利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夷男。
夷男故作驚訝道:“二汗是說,不是頡利派來的?難道二汗還有仇家?”
突利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那些事了。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是關於你們薛延陀部的。”
聽到突利如此說,表情一直平靜的夷男,頓時麵色一緊,急忙問道:“何事?”
突利故意頓了頓說道:“你的祖父易晊可汗,被他的侍衛統領脫不花刺殺了。如今脫不花下落不明,薛延陀部陷入了混亂。”
聽到這個消息,夷男的頭頂猶如驟然響起一道驚雷一般,口張得大大的,愣在了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薛延陀部的突變讓夷男毫無準備,措手不及。
沉默良久後,夷男對著突利、契苾何力仔細打量著,似乎想從他們的舉動中判斷出他們所說的這個消息的真假。
突利微微一笑道:“你是覺得我們在騙你嗎?那我以我阿史那家族的榮耀發誓,我告訴你的消息千真萬確,絕對是真的。”
夷男相信了,他對著天空高聲嘶喊道:“頡利?頡利你這頭惡狼,是你讓脫不花殺死了我的祖父。頡利,我夷男今生和你不共戴天。”
言罷,夷男對著草原上的聖山大雪山的方向,跪下來發誓道:“萬能的大雪山神啊,夷男請你作證,今生夷男一定要除掉頡利這頭惡狼,為我祖父易晊可汗報仇。”
突利、契苾何力隻是默默看著夷男,而都沒有說話。
夷男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了突利、契苾何力問道:“你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為了什麼?”
突利回答道:“我們希望扶持你,返回薛延陀部,主持薛延陀的大局。”
夷男疑惑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突利回答道:“正如你之前所說的,如果薛延陀部被頡利可汗吞滅了,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和契苾何力的部落。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之前我告訴你,和你們聯合,我要考慮一下,如今我決定了和你們聯合,抱團取暖,共同應對頡利這頭草原上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