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回頭,果然見著二哥身著領口刺著直徑一寸五分小朵花,胸口描著麒麟的五品朝服躬身行禮,隻是二哥身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鑲金身穿盤領窄袖大袍、駝色暗花緞織金鹿紋方補斜襟短褂子,腰懸玉鏤雕龍環形明黃佩,腳著燙麵染金麒麟纏尾軟靴的公子,隻見這公子生的也是貴氣大方,俊逸不凡,怎麼這裏的帥哥一個比一個帥呢?隻是這人麵上隱隱似乎罩了一層寒霜,冷冷的撇了婉兒一眼,似乎鼻子裏還“哼”了一聲,就別過頭去,懶懶的道:“原來十二弟也在這裏,真是巧了。”
“暈啊,看來又是一個王,真是邪門了,怎麼我就和這些個王幹上了?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隨便哪個王,就是掉腦袋的玩意,看來婉兒能活到十二歲真是個奇跡!”婉兒懊惱的想,不過眼下的情況不容多想,還是先想辦法應付了眼前這個景吧,就算是聾子聽,用腳趾頭去尋思,婉兒也能聽到這個後來的什麼王話裏隱藏著的一絲酸味,“他酸個什麼勁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黨爭’不成?”
“十一哥也來了?前些日子看著十一哥沒晝沒夜的趕路,眾人還隻道是十一哥惦念家裏的嬌妻美眷,可如今這一回來,怕是連家門還沒進就來了這裏吧?”
“啊?十一哥…”婉兒楞了楞,“猜這酸溜溜的王就是慕容拓的十一皇子趙王慕容黎?如果沒記錯,這趙王和齊王確實是合不來的,因為他們一個屬於‘晉王黨’另一個屬於‘秦王黨’,這兩黨夥同另外一個叫做‘太子黨’的黨明爭暗鬥了幾十年,以後來‘秦王’慕容歸繼承皇位,囚禁晉王、肅王、南王,放逐齊王告終,可是你們這兩個大王,鬥也就鬥了,上蘇府鬥什麼呀?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弄個雞飛狗跳,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小命不保啊?”婉兒真是給弄的沒好氣,隻好眨巴著大眼睛拚命打眼色給二哥蘇煥清,誰知道這不知死活的蘇煥清垂著頭,眼睛望著鞋尖,神情竟然悠閑地緊,直把婉兒氣得是七竅生煙,八竅流血,恨不能一掌排山倒海掌打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誰知這趙王慕容黎似乎很能沉得住氣,畢竟年長了許多,隻是冷冷的掃了齊王一眼,就轉過頭向著婉兒道:“你收拾下行裝,明天隨著你二哥出發。”
“出發去哪裏?”婉兒脫口而出。
趙王的神色似乎緩和了一點,微笑道:“眼下入秋時節,誰承望著山西,甘肅一帶秋雨不斷,黃河河曲一帶地區竟然決了口子,父皇命我和四哥前去賑災、督建堤壩,禦前點了你二哥隨行,四哥又尋思著你聽著這消息後必定會吵著一同前去,若不依你你定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你就又扮個男裝從家裏溜出來,再搞出個什麼亂子來,大家難看,因此讓你收拾了行裝,你既然愛穿男裝,就準你扮個長隨,隨在我們身邊,省著眼睛顧不到的地方,你就胡鬧起來。”
雖然這婉兒十二年間做的幺蛾子不關自己的事,但是在趙王戲謔的目光下,婉兒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臉,吐了吐舌頭,殊不知這些小動作都被趙王看在眼裏,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如此,我…額,奴婢就先退下了。”婉兒暗裏舒了口氣,正想撒丫子溜,齊王忽然冷著臉拉住她道:“不準去!”
婉兒愕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角瞥見十一皇子慕容黎似乎握了握雙拳,氣氛登時劍拔弩張,婉兒大為惶恐,煥清也忙道:“兩位王爺有話好說,都是自家兄弟。”
兩個王子對視著,仿佛轉眼間就能打起來,正無奈間,忽然見嬌杏小跑步過來,先請了兩位皇子安,急匆匆的道:“小姐,夫人老爺讓我來看看小姐,若是兩位王爺沒什麼事的話,吩咐你過去,有關於明個出行的事情要交代。”
婉兒心裏一喜,一寬,忙道:“既然如此,奴婢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