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排,婉兒看見劉芳緋得意的衝自己微笑,而周圍留下來的秀女們聽完這個消息也都高興起來,婉兒卻怎麼也樂不起來,想著那高深莫測的皇帝、趙王、齊王、金魚眼哪個是好相與的,哪個家裏不是嬌妻美妾七八個,侍女孌童一大堆,想著那日趙王的話:“你放心,我會請求父皇將你指給我,因為我是真的愛你。”可是,我,這具來自幾百年後的靈魂,真的愛他?大燕的十一王爺嗎?
這日,婉兒和劉芳緋以回到房間,梁公公便過來道喜,劉芳緋照例是一副誰也不理的高傲模樣,婉兒隻和梁公公客套一番,說了幾句以後互相提攜照應的話,便梳洗了雙床睡了。
第三日早,出門後依舊是排隊,這日,是幾個頭領太監拿著剩餘宮女的花名冊,分別站在幾個密實門口,每喊到一個人,便走進去一個,出來之後如果入選的,便恭喜一番,如果落選,便在花名冊上一劃,另叫了宮中各司各局領了去安排。
婉兒見著前麵排起的長隊,大有自己是等著施粥的乞丐一份子之感,隻見前麵的秀女們進去之後,大多數都是麵紅耳赤,要麼就是掩麵而泣出來,不禁大為驚奇,究竟這裏邊有什麼奧秘,難不成是藏著一個男人?
及太監喊了自己名字,婉兒便忙走進去。
隻見裏麵是一間石室,中間放了一張床,四個嬤嬤分別站在西南、西北、東南、東北四個位置,見到自己,齊聲麵無表情的道:“請姑娘脫衣上床。”
“啥?”婉兒沒聽清,不禁愕然。
四個嬤嬤又齊聲重複道:“請姑娘脫衣上床。”這才方才了解為何出去的秀女全是那熊樣了。
又見著這幾個嬤嬤臉上整齊劃一的表情,不禁莞爾,脫衣上床後,這幾個嬤嬤便像檢查婉兒身上有沒有藏著細菌一樣,一會摸,一會翻,一會捏的,就差沒數數頭上幾根頭發了,每翻弄一陣,幾個嬤嬤便低聲交流,點點頭,婉兒聽著大致要領是:“探其乳,嗅其腋,捫其肌理,”身上不能有一絲疤痕,肌膚必須細膩光澤,不能有斑點、痣等、頭發必須光潔亮澤、胸部必須對稱飽滿,腋下必須沒有任何異味。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婉兒剛要鬆口氣出門,幾個嬤嬤又製止了她,婉兒正愣著,為首的一個嬤嬤便拿了一個瓶子出來,裏麵裝有朱砂般的細末,倒了一些在地上,命婉兒分開兩腿,跪在上麵,婉兒照做,兩個嬤嬤便按著婉兒肩膀,那為首的嬤嬤拿了羽毛在婉兒的鼻子上輕輕一碰,婉兒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那幾個嬤嬤在地上仔細的檢查了婉兒雙腿下的朱砂,確認沒有吹動的跡象,便一齊換成笑顏,恭喜婉兒,並親自服侍婉兒穿衣。
如果這些嬤嬤到了現代,一定全是當演員的料子,婉兒確信。
這日篩選下來,隻剩下六十名秀女。
大燕開國後,後宮的構成是這樣的:
皇後一人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可分得宮女二十名,太監二十名。
正一品:賢、良、淑、德、寧、密、敏、惠八名皇妃,每人可分到宮女十六名,太監十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