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帝四年沐煙雲12歲西樂尹13歲西樂陵14
我第一次隨姨娘舒妃娘娘入宮。宮裏玲瓏滿目,那種雍容富貴的氣勢,不是尋常人家能裝扮的出的。這許就是皇家的魅力所在。姨娘傳我入宮,是讓我在八月十五的中秋宴上歌舞一曲,而我也無暇去觀看皇宮處處樓閣,終日與舞娘練習拂袖。雖是辛苦,可日日都可見到我心心念念的二哥哥西樂尹,我願意。可是,二哥哥總對我冷冷淡淡的,不理不睬。真讓我好生難過。倒是五哥哥西樂楓和八哥哥西樂宇對我多多照顧,總帶我到禦花園去玩耍。
說起禦花園,那日舞娘姐姐放我休息,而哥哥們又在上課。我自己跑去禦花園時,倒出了件意外。
那日我讓宮女姐姐告訴哥哥們我在禦花園小石椅上等他們。結果沒等到他們,我就在桌上睡著了。有一個好生霸道的小哥哥把我叫醒。他訓斥我,問我是誰。我一緊張,眼淚嘩的流了下了,甩開他的手跑開了。
今日想起這事,方才記起他。說來,他和二哥哥竟有三分相似。劍眉橫放,一雙細而長的丹鳳眼,挺翹的鼻子,薄嘴唇,一身紫色玄服,好俊俏的一小男子。我掩嘴輕笑。
隻是憶起他那不著禮數的動作,我稍皺眉。雖我非宮中之人,可身為沐家小姐,自小也未有人敢這般冒犯自己。罷,一麵之緣而已,何必糾結於心。專心練舞才是。
八月十五上,一曲流光溢彩博得一席掌聲。側目間,我見到皇上,皇子們眸底皆有驚豔的味道,不知為何,我竟心有不安。從席上一一看去,二哥哥依舊神色冷清,雖有笑容,可那笑意卻未及眼底。而眾公主中有嫉妒的,有讚歎的,有欣賞的。當觸及皇上身邊的小人兒,我差點驚呼。那日在禦花園碰上的無禮小生竟是當今皇上長子,大皇子西樂陵。我見他眸底竟有一絲玩味。我連忙垂下眼瞼。不敢無禮。盡管我入宮不久,但基本的禮數我還是清楚的。
皇上當眾大呼好,妙。當即賜我綢緞數匹,珍珠數十串,西域進貢的夜明珠一顆,而其他金銀珠寶不在話下。
我偷偷抬起眼睛,用餘光觀察眾繽妃。皇後娘娘聽聞皇上賞賜竟大驚失色,姨娘有些皺眉,似有不悅,但眉目間多了些神彩。挑釁的望著對麵咬牙的皇後。我暗呼不好。姨娘怎麼這般性急。若是惹惱了皇後娘娘,他那大皇子不就大可為所欲為的欺負我了。
看來,如今我在宮中無意中樹敵不少。我倒是不驚,畢竟十五過後,我便可出宮,尋我的爹爹娘娘去了。雖見不到二哥哥了,但日子也舒心。
回到姨娘的舒心殿上,舒妃娘娘握著我的手輕撫,神色中竟有一絲獻媚。我知道,這是的舒妃,不再是真心疼我的姨娘,而是真心算計我的舒妃娘娘了。她輕聲說,可聚天下,可分天下。這是你的命阿。聲音如同夢囈,似是說給我聽,似是說給自己聽。
那年,我年方二六,爹爹早已把我許給當朝丞相魚載之子魚延。深閨中的我,看盡爹爹後院中眾夫人的爭鬥,雖未及宮廷中的狠烈,心中卻早已明了。我雖臉上呈一副與天真純潔的模樣,可是,我什麼都知道。
娘娘這話,是要把我獻給皇上麼?不,我不要。我愛的是二哥哥。
縱然我知道,二哥哥心中的人,並非是我。我也並不在乎。而我也不要成為長輩們手中的棋子,我不要嫁給魚延。我與他尚未謀麵,為何要我嫁於一個陌生人?
這番話呼之欲出,可我不能。
許是如同舒妃娘娘所說,這是,我的命罷。
而我孰不知,這曲舞竟改變了我的人生。從此,我的一生都羈絆在這雍容富貴的庭院之中。
嘉文五年
沐煙雲13歲西樂尹14歲
我在家平靜的待了一年,卻忽的被一道聖旨傳入宮中。聖旨曰,命我入宮做二皇子侍讀。我在心中冷笑,嗬。真那麼簡單麼?自古以來,那有女子伴皇子侍讀的,怕是不過一個借口罷了。不過既可天天見到二哥哥,我何樂而不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