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雖然水溫不高,但一下子被澆得滿頭水,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侮辱。
楊樹林要把牙齒給咬碎了,多希望夢裏頭的那種情形能夠出現在現實生活中。丹田鼓蕩,四肢充滿力量,一拳頭砸過去就能把人給砸成一堆肉醬似的。可現在,他雖然感到身子有力氣,但卻平平無奇。這絕對不夠他們幾個揍的。
他不得不低頭,吐出一個字:“好!”
頓時,那幫人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個慫貨,我還以為他會從病床上爬起來,就像那晚一樣,對著我們一頓暴揍呢。”
“他行麼,瞧瞧這樣子,都是半廢的人了!”
說著,那個拉皮條甲將一疊破破爛爛的百元大鈔砸在楊樹林臉上,輕蔑地說:“老子也不會虧待你,五千塊收好,給你的掩口費。記住,給我把事辦好。要不然,哼哼……”
這幫家夥揚長而去。
楊樹林低聲怒吼著,把那疊鈔票都給掃到了地上,接著又用力砸自己肚子。
“我不是有丹田氣了麼?為什麼又沒有了?媽蛋,不帶這麼玩的!”
砸了幾下,奇跡好像出現了,楊樹林居然感到小肚子了有一股微弱的氣團在旋動。並且,還隱隱輻射四肢百骸,好像喚醒了一整部機器。
他一陣驚喜,按照以前書上看來的導引之術,用意念引動那股氣團順著經脈湧到右手上去。不過,這個過程非常艱難,那個微弱的氣團雖然在意念的導引下有所蠕動,但卻如同頑劣的孩子,聽一點話,但還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不聽話。
楊樹林急得腦門子直冒汗,忽然間,腦子裏就好像竄出一個什麼指令,一下子就把那股氣團給指使得朝右手竄去,緊接著,這隻右手就來了個激靈,主動朝床頭櫃那裏竄去。
砰!
竟然砸穿了一個洞。
這個床頭櫃雖然木質不夠堅硬,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砸穿的啊。拿個錘子來砸還差不多。而且,錘子砸一定會砸得四分五裂,但這會兒用拳頭砸呢,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洞,周圍幾乎不崩裂。
刹那之間,楊樹林的嘴巴張得老大,絕對能夠把拳頭塞進去。他不斷地摸著自己的腦袋,心想,這裏頭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啊,怎會如此神奇?
雀躍了一會兒,想到就算現在武功蓋世,能把那幫惡勢力全部放倒,也難以阻止他們去對自己的父母行凶,他又覺得黯然。除非把他們全打死!不過,這幫家夥為什麼要自己閉上嘴巴?
到了第二天,楊樹林就知道了。
臧悅容竟然帶來了十幾個記者,這浩浩蕩蕩的,這長槍短炮的。她要楊樹林將那晚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為什麼要他說出來呢?原來,她要向全社會揭露發小卡片這種醜惡行徑!這酒店賓館裏頭,發小卡片的情形層出不窮,嚴重幹擾了住客,破壞了風氣,而且還滋生了罪惡力量。
所以,必須通過全社會的呼籲,把他們給鏟除掉!
臧悅容非常冷峻而堅定,讓楊樹林看得都一震一震的,覺得很奇怪。
而且,這件事也不能說啊,一說,他跟他父母都會倒大黴。不過,臧悅容和一眾記者都催著他說,並且聲色俱厲的,好像他不說,就會從受害者變成社會的罪人。
楊樹林輕輕一歎,說要想跟臧悅容交談幾句。
臧悅容也答應了,揮手讓那些記者先退到走廊裏去。
關上門,她返身走回楊樹林身邊,亭亭玉立,雙手抱胸,頗有威儀地看著他。她穿著一件比較長的雪紡襯衫,如果雙手不抱胸的話,也就隻能看到跌宕起伏。但是,這一抱,等於是一托,從領口那裏就拱起了一小截深深的、深深的小溝兒。
風景雖然小,卻讓人遐思無窮,楊樹林不由得就看到了有些癡迷的狀態。
唉!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那個生意。雖然她有很大的本錢,但還是糟蹋了。一時間,楊樹林都覺得惋惜萬分。
“你要跟我說什麼?”臧悅容咳了一聲,淡淡地問,把上手放下了一些。
楊樹林誠懇地說:“臧小姐,我想不通,就算你樂意砸掉自己的飯碗,但把這種事公之於眾,你也會被社會潑很多髒水的。我覺得你確實很有正義感,不過有必要這樣子嗎?就算你不做這一行了,以後也要過日子,萬一……”
“你夠了!”
臧悅容滿臉不悅地喝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隨便對我指指點點,有的沒的全潑到我身上。你說話注意點分寸,我隻問你,你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
看得出來,她也是心高氣傲甚至是頤指氣使的人。
楊樹林為難地低下了頭:“還是……算了吧?”
“是錢麼?錢不夠是麼?行,我再給你二十萬,當作酬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