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個給他灌進去。”
大胡子再不跟楊樹林廢話,自抽屜中掏出一瓶白蘭地開了塞遞給後座,當然不是為了給楊樹林品酒,而是整瓶灌進他的肚子裏。
“靠,白蘭地啊,要不要這麼破費?像是這種小保安可無福消受這高檔貨啊!”
楊樹林自顧掙紮著也是無用,被身邊大漢一個掐嘴一個灌酒,分分鍾不到一整瓶白蘭地全都灌進了他的肚子,烈火中燒的辛辣之感無可言喻,此時的楊樹林心中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要不是手被緊緊遏住,非一股氣打出來廢了這大胡子。
“怎麼樣?我這酒不錯吧?這才剛開始呢!”
大胡子笑著一擺手,讓車子停在人煙稀少的路邊,兩大漢將楊樹林抓下了車,按在馬路邊就是一頓歇斯底裏的拳打腳踢,主要奔著肚子上打,沒一會便將楊樹林滿肚子的洋酒全倒了出來。
洋酒最是傷胃,返上來摻雜著胃液的洋酒簡直就是一場夢魘,楊樹林幾乎被這種火熱的灼痛感撩的心火如焚。
“兄弟,清爽了些沒啊?要不再來一瓶?”大胡子拍了拍楊樹林的臉,見他已是有些精神迷離沒有回複,又將他塞進了後座重開一瓶洋酒狠命灌了進去……就這樣進進出出折騰了三趟,楊樹林已是被搞得頭暈眼花身心俱疲。
“老大,你要是怕他跑了,先廢了他一條腿不就成了?幹嘛非要這麼麻煩?”
大胡子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這小子發起瘋來,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你,不好好幫他泄泄氣,指不定做出什麼危險事兒來,待會見了老大,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你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趁著楊樹林思緒迷惘的勁頭,大胡子一眾車隊直奔西區中央的酒吧街,在當中規模最大的那家皇城夜總會後門停下了車子。
眾人恍似卸貨一般將楊樹林擺弄下車子,徑直帶進了夜總會樓上的貴賓廳,偌大而精致的舞池空間顯得有些空曠,中央坐著十幾二十個形態各異的黑道分子正聊些什麼。楊樹林隱隱約約看到當中一人,身形樣貌與臧天臨很是相似,唯獨此時自己狀態不佳無法確定那人的身份。
屋子裏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卻在楊樹林等人登場後變得極喧囂起來。
“華哥,人帶回來了,就是這小子。”
大胡子一出現,原本堆在屋子裏的小弟級人物紛紛起身靠後,轉眼便隻剩下四人坐在沙發上。拉到近處這楊樹林方才看個仔細,兩頭正是臧天臨和天海的南少,中間被叫華哥的那家夥麵生,懷裏摟著個濃妝豔抹的煙熏妝女孩,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楊樹林。
“東西呢?”
華哥點燃一支煙衝著楊樹林點了點下巴,大胡子三哥在他麵前也是畢恭畢敬的樣子。
“沒在他身上華哥,出了酒店我們立刻就下手了,這小子身上就兩個套子一個手機,別的什麼都沒有!”
臧天臨聞言豁然起身,來到楊樹林麵前拍了拍他的臉,仍是沒有任何反應,突然自酒桌上抄起一個空瓶砸在了楊樹林的腦袋上,直驚得房內眾人一身冷汗。
楊樹林本就迷迷糊糊,此間並沒有感受到如何痛楚,反倒更清醒了幾分,隻感頭皮表麵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略帶著血腥的味道。
“唉,天臨啊,這小子好歹也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怎麼下手這麼狠呢!”
“你不知道啊華哥,這小子一小保安,幾個月爬到我們公司總裁助理的位置,還跟外麵簽了個大單,想跟臧悅容那死丫頭稀釋我爸的權力,砸他一酒瓶子算是輕的!”
豈料臧天臨話音剛落,把頭南少也竄起來,對著楊樹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這算是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打夠了沒?有本事你一槍崩了老子!”
楊樹林這聲音不算大,卻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耳中,分明是不太服氣的意思!
南少畢竟是要麵兒的人,隨手就抄出腰間的手槍比在了楊樹林的腦袋上。
“行了行了,就你們這麼打下去,再挺一會他真不行了,就一保安你們至於這麼苦大仇深的嗎?”
華哥親自起了身,夾著香煙緩步湊到楊樹林麵前,一臉慈眉善目的笑著:“兄弟,沒事兒吧?用給你叫個救護車啥的不?”
楊樹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這華哥,竟是從他眼中看到了旁人沒有的狠辣與殘忍,這笑裏藏刀的家夥沒準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你是他們的頭兒吧?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楊樹林強提起一口中氣,暗地裏不停的吐納呼吸著,若非有體內修煉了這麼久的氣息守護,單是臧天臨那一瓶子他都未必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