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很高興,這是妻主第一次對外介紹他呢,忙向二人點頭:“北堂見過二位夫人!”
“不敢當,莫蘭見過柳正君!打擾了。”
莫蘭眼前一亮,隻覺得俊逸逼眼,不敢看清,趕緊垂下眼不敢再視北堂傲,所謂非禮勿視,別人的相公如何能輕慢,但心口一陣直跳。
孫墨兒哭得稀裏嘩啦,見到北堂傲也不覺得奇,隻是繼續抹著淚,更覺得想家想那個沒有了的未婚夫:“孫墨兒見過柳正君,叨擾了!”
“來者是客,何謂打擾,雨墨速速請二位夫人回屋上座!”
北堂傲聽人正式喚他柳正君,心裏甚是歡喜——尤其弄不好今後還是妻主的同窗,豈可怠慢?立刻招呼奉箭去定菜肴,奉書負責殿後收拾東西。
於是他們一家也同其他下山的女子與相公們一起紛紛湧向、客棧、民居等住處,各家的鍋鏟敲在鍋上,愣是炒得菜香味被風撥得四溢。
“來了、來了——醋溜魚、紅燒蹄髈、涼拌雞絲……”小二端著小菜的聲音在樓上樓下響個不停,穿堂得跑得一層樓砰砰直響。
小二端著盤子,雨墨就趕緊接過他盤子裏的東西給姑娘們上菜,孫墨兒和柳金蟾餓得前胸貼後背,那裏顧得那許多禮節,菜來一盤吃一盤,莫蘭起初還有些矜持,但一看二人這模樣,她也客氣不起來了,拿著筷子就“咄咄”地吃了起來。
“哎喲,我被魚刺卡著了,水水水……”孫墨兒毫不客氣的聲音頻起。
“墨兒,給我再添一碗!”柳金蟾隻有添飯時才有聲音。
莫蘭吃得簡直就是無聲。
這自古的規矩,家裏來了客人,大戶人家是男女不同桌各在一處,小戶人家是男人不上桌,在廚房裏吃。
北堂傲便站在屏風後小心看著柳金蟾身邊這二人,莫蘭成熟穩重心思不透、孫墨兒年紀小心直口快,頗有小書生豪爽、不拘小節的作風,柳金蟾就跟幾天沒吃飯的,埋頭就吃,吃完兩眼就困……
“奉書,下去再喊四個菜上來!”北堂傲吩咐,俗話說請一輩子不起,這一頓還是請的起,怎麼也要讓人吃飽、吃撐、吃好了!
“少爺你的菜呢?要不要一起喊。”奉書立刻問道,看見她們那麼吃,他也餓了!
“恩,你斟酌著辦!”
一時,奉書跑下去喊菜,莫蘭的眼忍不住朝那屏風後看了看,無奈隻見縫隙處一雙漆黑如墨的眼,心裏陡然又是一跳,趕緊低頭吃菜,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摸樣如柳家相公的,平生未見,心裏自然起了一份心思,隻是心思因自慚形穢旋即又落下了。
下午送走莫蘭和孫墨兒,其實也不算送走,莫蘭今兒住的就是客棧下麵的一間小客房,孫墨兒無處可去,莫蘭又沒帶相公,孫墨兒就偷偷向柳金蟾借了剩下的十六文,和莫蘭拚屋,表示明日定還。柳金蟾擺擺手,暗想貴的都請了,為這十六文錢計較豈不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