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皺眉。
畢竟,他們夫妻無緣無故哄了他們二人來,又周周密密計劃了半夜,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眼下,情勢大變,說不用他們了,又給這天大的好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好人”當得可疑。
柳金蟾犯難的眼直直地北堂傲的眼,滿是詢問之意。
北堂傲臉上冷冷一笑,柳金蟾這素日的德性他這個枕邊人還不知道?
說開了,就是不想讓對麵的小妖精們對她犯疑、生出嫌隙,想當“英雄”,得美人青睞,最後嘛……狼始終是匹狼,不想著讓小肥羊心甘情願送到嘴邊,獻身獻得更主動,哪個女人想當“英雄”?更別說,柳金蟾還是個最能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得翹楚……
但他北堂傲是個傻子麼?
想吃免費獻身的小肥羊,也得他北堂傲點頭答應才成——當然,他就是傻子,也不會傻得引狼入室。
北堂傲心冷麵笑,眼看柳金蟾那打腫臉充胖子,就想裝好人的桃花麵,臉色不自禁難看起來,苦惱道:
“夫人,這商量好的事兒說變就變,誰會信呢?就是傻子也會問個一二三呢!妻主如何解釋,難不成又把和知府大人的話,也和他們交代一遍兒?這可是找死!信不信還難說呢!”聰明人可不做這事兒!
柳金蟾麵色凝重,她當然不會傻得把自己往刀俎上送,不僅不能送,而且這玉堂春和鶯哥的嘴,她還得想辦法堵上,決不能讓他們出去透露半個字。
“倒不是沒辦法!弄兩顆藥下去,讓他們在對麵睡上個幾日夜……”柳金蟾眸色一沉,隻是微微露出遊弋,“但這可是驛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裏離衙門隻一牆之隔!
柳金蟾咬唇,指敲桌麵:殺人滅口的事兒,她可不敢!也幹不來這滅良心的事兒。
既見柳金蟾發愁,北堂傲也佯裝煩惱地思考了很久,直待柳金蟾在屋內來回踱步了數圈,似是有話對他說時,他才輕輕,試探似的問:“妻主,可是想送他們去公公哪兒?”
柳金蟾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呃……相公可願意……”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北堂傲先是故作為難地垂垂眼:“就怕公公……誤會了什麼?”然後柔柔地看向躊躇的柳金蟾,一臉恭順,就是不開口再多說一個字兒。
柳金蟾垂眼,這玉堂春兩個送去哪邊說不誤會什麼,那就不是她爹了……但眼下……那顧及得了那麼多,隻得硬著頭皮道:
“眼下……不是沒有好去處麼?相公,你想,一則我爹哪兒人手多,悄悄看著;二則嘛……這知府大人隻怕也不是省油的人,弄不好會悄悄在這裏監視咱們,更別說那劉府隻怕早得消息就咱們跨出這驛館的門呢,他們久留於此?哪邊劉府豈不要生事端?”驛館留宿戲子之流可是罪!
“夫人這麼一說,倒是這個理兒!”
北堂傲似是認真地想了想,微微點頭道:“就是……無緣無故把他們二人送去……又都是沒嫁人的哥兒,公公問起來,為夫可怎麼說道,才好?”肯定說他們是要領進門的新季叔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