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妻主?”
北堂傲眼睜睜地看著柳金蟾急急忙忙地跳下馬車,當即跟著那衙差而去,竟不留念半句話,眼中不覺流露出一股子隱憂來,忙示意奉箭追幾步過去。
誰想,奉箭才過去跟了不到兩步,就被草草打發跑了回來。
“怎得了?”
北堂傲問得急。
奉箭吞吞口水,呢喃道:“夫人說,照……先時說的做!”
北堂傲奕奕神采瞬間一暗:“讓你將我們全部送上船去?”
奉箭低著頭,微微地點了點,然後又緩緩道:“還說辦妥了,立刻回去與她說……”
北堂傲心裏長歎一口氣,能說什麼?柳金蟾這心他還能不懂麼?還不就是丟車保帥,想無論如何,都要先保全他們性命麼?
“既如此,宜早不宜遲,你讓雨墨去先訂船,公子我且回去,趁著這機會,正好了一樁心事,也讓夫人落心!”
北堂傲暗思而今攆那薛青,趁著妻主分心乏術之時,想來也是個大好的機會兒!
北堂傲一擺手,奉箭轉身就要走,北堂傲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喊住奉箭:“本公子午時交待你的事兒可辦妥當了?”
奉箭湊過來:“俱以辦妥!”
“他們倆都什麼意思?”北堂傲擰眉。
“玉堂春一聽得那蘇秀才之名,立刻說願為公子除那青哥兒。”
北堂傲微微點頭:“那鶯哥可如本公子所想?”
“……公子所料無措,那鶯哥似乎還有什麼想法,不過二人的出身,小的早已經讓弄瓦幾個嘴巴不牢靠的聽了去……想必此刻這二人過去的事兒,何季叔已經知道了不少!”弄不好還有許多添油加醋的。
北堂傲笑,暗讚奉箭辦事得力,這才放奉箭趕緊去命雨墨訂船,讓柳金蟾那邊落心,至於他走不走嘛,反正會上船去等就是了!
北堂傲匆匆打發了奉箭。
他雖知柳金蟾此去必是無驚無險,但……那知府和劉府這麼多年,裏麵的勾勾接接,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其中弄不好也會有些貓膩。
但,此去送書信的人是他的親信,靖國府再與他們北堂府有些過節,但打斷骨頭連著筋兒,九公主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大哥的親兒子……這一層,那知府若敢兩麵三刀,那麼自食其果隻能是她自己……
北堂傲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無數可能性,但這些可能性,疊起來,也不及一個薛青讓他心裏硌得慌。
既如此……
“走!”
北堂傲靠回馬車後座,拉過薄毯蓋身,閉目養神,抱瓦則在他腿上細細捶著。
馬車不疾不徐“噠噠噠”一路停停歇歇,一會兒買蘇州特產、一會兒用一頓晌午飯,就這麼漫不經心地一路溜達,一行人臨到出城時也已經是斜陽西下,接近城門要關之時了。
北堂傲正算著雨墨包的船是否已經到了約好的江邊,,臨過城門時,就忽有人要查馬車。
虧得玉堂春這半年裏在蘇州城是呼風喚雨慣了的,他身邊那鶯哥微微一露臉,城門官就忙鞠躬賠上無數不是,一疊聲地“慢走慢走”“不知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