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趕緊祭出她的留住錢的第二招:
“拿過去作甚?依我說,不如把這錢,趁著現而今好多家賣田、地價賤的當兒,都買做田土,這來年租出去,不還有田租收嗎?”錢生錢豈不是好賺錢?
奉書才不理雨墨這話兒,他們爺封地裏好幾個莊子,數十萬畝地的租子還找人收,誰稀罕這點子地?
眼見簾後北堂傲起了身,他趕緊收錢走。
雨墨哪裏會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錢尚未捂熱,又讓敗家公子揮出去,她趕緊對著北堂傲的背影喊道:
“這錢擺著也是死的,倘或小姐知道爺管家,多了這項收入,豈不是得覺著爺,越發得持家有道了?”
這話,北堂傲喜歡!
北堂傲身形一頓,當即扭過頭來道:“這能有收入?”他正愁如何向金蟾編個錢的來處呢?
雨墨當即點頭如搗蒜,瞬間她好似看見了插翅而飛的二百兩白銀又插翅飛回來了。她急道:
“爺你想啊,這宅子是賤買的,如今賣出去不到半年就翻了一倍,而現在地價賤,素日裏八兩一畝的上好水田,就是四五兩也多少人家買得起,咱們這二百兩起碼能買上百來畝,單每年的田租少說也有幾十吊錢,可趕上我們老爺半年給小姐寄來的錢了!”
幾十吊……
北堂傲覺得花掉它隻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但……雨墨說,這是柳金蟾半年的用度……
北堂傲心動了,他想這在柳金蟾心裏一定是好大一筆錢吧?北堂傲很心動。
雨墨眼見北堂傲沒走,就知有希望,趕緊又再接再勵道:
“爺你想啊,這三年,災情一過,水田自然又恢複了好價錢,到時小姐進京趕考,咱們再把這水田一賣,加上朝廷給小姐貼補的趕考銀,爺這二百兩至少得變成三百兩,這去京城一路上,想買啥就買啥,小姐也不急不是?”
二三百兩就想買啥就買啥?
北堂傲不解他買的那些個金刀怎得件件不是千兩就是百兩的,二三百兩連個寶石大點兒刀鞘都買不上,但……隻要柳金蟾別再看他多花錢急,他就是再畫個四五百兩買地也無所謂了。
北堂傲想到這兒,一笑,當即命雨墨去打聽承辦這事兒——
這要做個堪稱柳家的“賢夫”可離不得這小雨墨!
北堂傲轉身回屋,一路上不禁想,怎得他來這白鷺鎮,接二連三出這“鬧錢”的事兒呢?
北堂傲很是煩惱,走著、走著,正要想個法兒,一則掩去自己這“巨富”的名頭、二則也順道助那皇太女把“儲君之位”坐得更穩當些,忽然聽福叔和奉箭鬼鬼祟祟地往一個角落去了:
這……
難道還有不能告知與人的事兒?
還是他們其實是留在他身邊的細作?
北堂傲悄悄走過去,就聽二人在說那日給那穩婆飽紅包一事兒:
“那日也沒想著許多,也不知這白鷺鎮的規矩,就想著大姐兒落地,爺高興,咱們再怎麼樣兒,也不該給輕了,所以就照著府裏原先的舊例,略降些就把那荷包包了,不想倒給爺惹出這禍事來!真正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