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大夫的話,柳金蟾立刻低身下去擰帕子。
一心要在外留個好名聲的北堂傲,那肯自己站著不懂,妻主動手摸冰水?
偏人前又不能高喊“不動”,他人就先急得抬手一提,瞬間一個手起手落,柳金蟾便好似輕飄飄的小雞仔似的,整個兒,被北堂傲輕而易舉地拎到了一側……
活脫脫一個中看不用的布娃娃啊!
這……
大家都傻了!
柳金蟾也愣住了,眨巴眨巴眼,隻一轉瞬,她人就已在北堂傲身後……這也太……她不敢說自己過了百斤,但也該是近百斤吧?怎得就跟隻布老虎一般,輕輕一提,整個人全挪了地兒?
吞吞口水,柳金蟾來不及推測北堂傲到底是一時潛能力爆發,還是她自己真的有這麼輕……
然……
她一抬眼,就看見了鬼穀山長與眾人幾乎瞪凸的眸子,少不得苦笑了一下,要說句“習慣了”吧,她還真丟不起這人兒,隻得裝出絲毫不在意的模樣來打腫臉充胖子:
非常時期,絕對是偶然!
北堂傲也是給孩子換了帕子,才覺自己幹什麼,一時臉有些泛紅掛不住,想解釋,又有外人在,隻得低低低地埋著頭,一副他尚未覺察的模樣。
這可真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哦——
全是當角兒的主兒,一個比一個會裝!
鬼穀子不禁有些好笑,既然人家妻主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去揭穿,平白做壞人?
趁著小夫妻都尷尬的這會子,他不禁微微地低頭在北堂傲耳畔嘀咕了這麼一句:
“你若在書院上點心,何至於今兒急成這樣?”他這一生的所學啊,還沒個好弟子呢!
北堂傲的頭更低了。
柳金蟾一瞅北堂傲這情形,料想也是他上山後“掛羊頭賣狗肉”,一遭兒也沒去鬼穀書院上一天課的緣故……自己再這麼呆著,想必北堂傲也尷尬,於是便想出門去,隻是落心不下孩子,少不得拉長脖子瞅了瞅妞妞:
說來也神奇,經過鬼穀山長這三摸兩不摸,妞妞臉上的紅微微褪了些許不說,孩子也不似剛才那麼哼哼了,閉著她那雙溜溜的大眼兒,隱隱有又要打呼呼的模樣,似乎很有效。
既如此,柳金蟾也不多話了,悄悄兒退身出去,自己親自下去預備少時再發燒時,應急降溫的酒精。
柳金蟾這一溜,後知後覺的北堂傲急了,隻當柳金蟾這是偷偷摸摸要去吃殺豬飯,起身就想追著柳金蟾出去,隻是鬼穀難得與北堂傲獨處,豈能放他走,忙讓北堂傲也學學他的手法:
“通常孩子發燒,會反複過三五次,你也來試試!”
想說小解去,但……妞妞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北堂傲無法,伸出手,眼瞅著奉書猛遞眼色兒。
奉書還不懂爺的心思麼?也一溜煙兒趕緊兒就下去追柳金蟾了。
樓上鬼穀子慢慢地教北堂傲奇經八脈,有多細說多細,可憐的妞妞不會說話,就隻能任這二人,將她變成了現成人體活標本,隨他們搓圓捏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