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近來老看見爹爹摸她娘還是怎麼。
妞寶寶圓滾滾的小身子一扭到柳金蟾身上,就“啊——啊——”地先是對著她娘喊:妞妞醒了!妞妞醒了!
無奈,娘不會跟爹爹似的,每回她一喊就會抱起她親親,還會和她說會兒話。
娘居然還要睡,妞寶寶不高興了,肥肥的小虎爪一探,就在她娘的臉上畫大字:不管妞妞也不想好好睡——
這一抓、二抓、三抓……
袖口就在柳金蟾的鼻尖一晃二晃三晃——
“阿啊啊——啾——”
柳金蟾一個小小的噴嚏後,醒了。
柳金蟾欲伸個懶腰,一如既往地扭扭扭起來,誰想手抬不起來,發軟,腳也跟不是自己似的,發懶……這是?
怎麼感覺像被餓好幾天飯了似的?
柳金蟾來不及思考,白嫩嫩的妞寶寶手臂又探了過來:“啊啊啊!”
不知為何,柳金蟾卻感覺看見的是一隻香嫩可口的小豬蹄,著實忍不住,柳金蟾就著寶寶肥嫩嫩的小手,用嘴唇咬住,隻覺得滿口是糯幽幽的小肥肉啊!
“嗚——”
妞妞手一不能動,就開始扁嘴要喊她爹,告爹爹:娘又欺負她!
柳金蟾哪敢等妞寶寶又把她那唐僧似的爹爹喚來,趕緊鬆口,暈乎乎、歪歪倒倒地起身,別的沒看見,倒把奉箭擱在熏籠上給妞寶寶溫得一碗酥酪看了個正著:
雖然說母愛是偉大的,然……也要吃飽再提了!
柳金蟾想也不想,就著勺子,三兩勺就將碗裏的酥酪刮了個底朝天,無奈她還餓,想也不想,一手一塊昨兒北堂傲食不下的棗泥山藥糕,與一碗早冷掉了的紅稻米粥連吞帶咽倒進了自己的肚子,才覺一絲絲力氣在恢複,這一恢複,柳金蟾才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勁:
論理,隻要妞妞在屋裏,北堂傲就算不在,奉箭幾個也必須在一旁守在啊?
柳金蟾大腦才剛開始回血思考,耳朵才開始收音:
樓下敲鼓幹什麼?年初二,白鷺山上還有這種風俗嗎?
有熱鬧不看,還是她柳金蟾?
將桌上的所有吃食一掃而今後,柳金蟾不顧胃梗得難受,幾碗茶牛飲下去,就立刻抱起妞寶寶就直奔樓下看熱鬧而來。
樓下燈火通明,文王鼓敲,乩童在院子裏蹦上蹦下,更有北堂傲坐在期間將火盆燒得通紅火光衝天,可謂是正鬧騰得熱火朝天。
奉箭身在京城何曾見過這種場麵,縱然是府裏年初祭拜的開福儀式,男人們也多是退避三舍的,今兒不僅能親見,還是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看得不禁有點呆,一直想著一會兒就過去,誰想一會兒又一個一會兒過去,抱瓦沒來喊,想來就是沒什麼事了。
弄瓦人小,雖然是鄉下長大的,但幾家能請得起這熱鬧,不說貢品就是一年裏合家最好的吃食,單錢就拿不出幾文,要請也是地主才有的資本,所以他也是看的目不轉睛,隻覺得才下來了一刻,哪曾想一刻複一刻,轉眼已經是個半個時辰了。
抱瓦也看得入了迷,尤其是看那乩童為證明自己是神靈上身,將那細細的匕首從嘴的這頭穿到那頭,居然眼都不待眨一下,這後來的上刀山下火海更是驚險刺激,別的他不知道,那家裏的菜籽油可是真真的油呢,這下油鍋撈錢,可不是嚇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