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兒這事兒!
北堂傲得敲山震虎,這男人若真是大花轎抬進柳家的,那麼就是等著將他北堂傲取而代之的!
北堂傲穩住心神,心知此刻和柳金蟾鬧,撕破了臉兒也是自己吃虧,畢竟自己雖說是奉旨完婚,但未婚就先有了孩子,而今孩子滿地跑了,他都尚未帶著孩子去柳家認祖歸宗,當然眼下也沒臉抱著孩子去柳家,堂而皇之地踏進柳家大門,說他是柳金蟾的正夫
——名不正言不順,他驕傲的出身如何讓他受得了,那些身份遠遠低了他三六等的庶民們指指戳戳?
所以,柳家門是要進的,但他要以貴夫的身份、國公的儀仗——
讓柳金蟾騎馬打頭,妞妞騎馬扶轎子,再以彩繡輝煌的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聲勢浩大地抬進柳家門,而且,公婆乃至柳家上上下下,上到族長最老的長輩,下到頑童都出門站在道上列隊,以庶民見國公之禮,跪迎,再行叩拜之禮——
他方在眾人地攙扶下緩緩落轎,再向長輩們微微施禮,以示恭敬,讓何幺幺,就是柳家上上下下都不敢妄言他北堂傲一句不好,一句不妥當!
就好似奉若神明般,隻敢唯唯諾諾!
因此……
北堂傲極力地壓下滿腔的怒火,告訴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再一個十年,他必讓柳金蟾爵祿高登,兒女滿堂,離他不得——
到那時,方是他跨過柳家門的時候!
於是,北堂傲極力極力地壓抑下自己的怒火,手執著信,以宛若奧斯卡影帝般的演技,硬是將怒焰化作滿眼的心酸淚,信沒放下,他的羅帕就掏了出來:
“為夫進你柳家門幾載?是沒為你柳家養下閨女,還是沒把夫人你伺候好了?你就這麼不待見為夫,急得想把為夫攆回娘家去?好再娶新人?”
“看你說得這話!”
柳金蟾好容易才從北堂傲手裏拿到了她爹的信,將信完完整整地看過,這才籲出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叫苦:說白了,她爹根本就是故意慪北堂傲的,活脫脫一個那女兒來玩的老頑童——
“相公啊,我爹這是故意逗你呢!”
“逗我?”
北堂傲大羅帕還沒三度擦上鼻尖,陡聽柳金蟾這句,就微微有點反應不過來,隻當柳金蟾又要說謊,所以幹瞪著柳金蟾,看柳金蟾今兒又要變出個什麼花樣兒來。
“我大嫂就是她家獨一個,哪兒來的小姨妹?”
柳金蟾合上她爹的信,心裏滿是無語:這親成的,弄得自己腹背受敵,上麵還壓著兩個大大的責任——這兩人就不能消停消停,現下還把她當夾心餅幹了,慪死!
“許是……表姨妹呢?”
北堂傲不信地奪過柳金蟾手裏的家書,又仔細看了看:可不就是寫的“你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兒”,白紙黑字,他還能看錯了?
“相公啊,我大嫂家過去一貧如洗,她過了二十有二都還娶不上相公,不是後來,我們廟上算命的瞎子說她有官命,我娘也不會把我大哥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