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太女則在臨別時,冷冷地贈了北堂傲一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自愛,還想被自己妻主當寶,以為生得好看,就行?真是天真!
似乎是嫌臨別的贈語,因有北堂驕在,還不夠狠,皇太女次日,又特意令人折來一支殘花敗柳賞賜北堂傲。
氣得北堂傲拿腳欲踩個稀爛,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忍氣吞聲,誰知這喪心病狂的皇太女還會做點什麼?若下次是當著金蟾的麵兒送這麼個玩意兒來,可又如何是好?
雖然恥於前事,但他左思右想,心知心胸狹隘的皇太女,估摸著是不會被他的苦肉計蒙蔽,而今已是非昔比的她,勢必要千方百計令他身敗名裂——
讓柳金蟾棄他如履,不讓他好過。
幾經掙紮,他還是轉身向琅邪哭訴。
琅邪則努力安撫北堂傲莫慌,說他心裏已有對策,隻待金蟾歸來,更是不敢提“綠帽子”的事兒。
就這麼著,北堂傲依從琅邪的話,白日裏去軍營,休息就去陪太爺和孩子,晚間陪著妞妞入睡,忐忑不安地靜候柳金蟾的歸來。
柳金蟾呢,大抵是被合家老小打擊多了,前些天還雄心萬丈的心也灰了,索性也不管什麼鋪陳華麗、對仗工整,她拿著筆針砭時弊,大書特書,洋洋灑灑數萬字一揮而就,前一場是考得焦頭爛額,這一場,她可是越考越精神——
反正都是落第,隻要不要觸怒龍顏、得罪權貴,她輕裝上陣零壓力。
就這麼著,後兩場,柳金蟾是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回家遇上北堂傲,不想他竟沒惡羊撲狼,反倒跟一隻受驚的大鵬鳥似的,蜷縮在她懷裏,哭哭啼啼說什麼夢見她拋夫棄女,跟著新歡遠走高飛了——
她倒想飛,可有翅膀嗎?這個時代有萊特兄弟嗎?
再者,三個娃娃,她又不是後媽,當她懷胎十月跟玩兒似的——雖然在這個世界似乎也無多大妨礙,但至於把她想得這麼不堪嗎?
“為妻才幾日不在家,你就能胡思亂想出這麼多?若為妻他日,在外當官個三年五載的,你怎麼辦?”你還不得在家尋死覓活,說我始亂終棄啊?
柳金蟾懷裏抱著眼睛紅紅的北堂傲,能說什麼?都說心病還用心藥醫,柳金蟾自認自己不是北堂傲那個心裏真正的心上人,但眼下北堂傲糊裏糊塗的,她不哄著他,還等他發瘋去?
北堂傲羅帕擱在鼻尖,想也不想開口即答:“反正兒,妻主在哪兒,為夫就在哪兒?為夫生是你柳金蟾的人,死是你柳金蟾的鬼!妻主去哪兒都得把為夫和孩子們都帶著。”想拋棄為夫,你做夢!
“若是四處查案……”
柳金蟾才要打比方,北堂傲立刻道:“晚上也查?”騙誰?
“埋伏!”柳金蟾反應更快。
剛還紅紅的眼,旋即迸濺出精光來緊緊地盯著柳金蟾:“那為夫也跟著!”誰知你大半夜埋伏誰?
柳金蟾想說你這不是當兒戲麼?但一想北堂傲這身本事,別說,他真要跟著,她還找不到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