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有才也莫要外露,省得鋒芒還沒紮人眼兒,就先讓皇太女盯上,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是小事,就怕不諳小地方的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柳金蟾都這麼說了,他一個男人還能多問麼?隻得轉了話題:
“就是這樣,妻主也莫要讓那個自己太累,這考試考上了狀元也不過是賜你一個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反正啊,進了殿試,你就是一文不名,至少也是個進士及第,正七品的縣令是跑不了的,就看分在哪個縣,是富饒之地,還是貧瘠之處了!”
柳金蟾點頭:是啊,她先白撿了一個貢生——賜舉人及第;眼下又要白得一個進士及第了!可見娶北堂傲,她就是他日不當嘉勇公夫人,也算是個有了功名的成功女人——
年輕有為啊!
“是啊……沒什麼可愁得了!”好日子也算到了頭了!
柳金蟾仍憑北堂傲將她腳上的鞋襪取下,待要合眼閉目好好想想,她今後到底該怎麼著罷,眼微微抽過去,竟覺得北堂傲低臉側過去為她擺放鞋襪的模樣,微微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安安——
他們都是出身好,又漂亮,卻偏偏都所托非人,最終不得不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北堂傲甚至比安安還脆弱,處境也更為艱難,所以他失節後,唯一路就是死!
而不斷追求愛情,對愛人不計付出的安安,卻偏偏嫁給了一個“希望別人的女人無比放蕩,自己老婆是處子”的草根男……暴力、隱忍、麵子、貪婪……交織的婚姻,離不掉、逃不脫,最終隻能以死來了結……
“怎麼的?這樣看著人?”
北堂傲帳外放好衣服鞋襪,不想一轉身,就見柳金蟾兩眼盯著他,直愣愣,不禁有些臉紅:“倒像不認識人了似的,也不怕下人們見著了,笑話你!”
說著,北堂傲趕緊放下帳子,就往被窩裏鑽。
柳金蟾摟著貼過來的北堂傲,胸口微微呼出一口氣。
“怎麼的了,還是不舒服?”緊張得北堂傲顧不得褪了大半裏衣的模樣,立馬直起身來,臉嚇得煞白煞白的,大有再喊太醫來一遭的架勢。
“什麼叫不舒服,沒聽人說‘狹心症’嗎?”
生怕北堂傲又大驚小怪的柳金蟾,立馬拉著北堂傲進被子。
“她胡謅,你也信?那麼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能看什麼?一看就是花錢進的太醫院,也不知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皇親國戚家的三姨四姑媽!”這朝廷就是一窩的親戚!
北堂傲扭扭扭,本不答應,無奈柳金蟾又來殺手鐧,偏他每回都秒秒中招,隻有挨宰的份兒,少不得又不情不願地扭回被子裏盡本分:
“你啊,就是心太好,誰你都讓著……就不知心疼自個……也不想想為夫多擔心兒!”
“心口疼,可不就是‘狹心症’麼?”
“你啊,虧你是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這‘狹’乃窄之意,她故意笑你像男人一樣小心眼兒呢!”
北堂傲說到這兒,怒得又要振坐起來:
“不行,為夫……哎呀,討厭——為夫去給你討公道都不行?”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