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
柳金蟬摸著牌,眼盯著牌,還是一副專心致誌打牌,沒聽出絲毫話外之音的模樣回道:
“唉——就是風流韻事多了,這而今才讓良家男人們個個視若洪水猛獸,生怕他們妻主一不小心就被我這狐朋狗友帶壞了……可憐柳妹我,風流又不下流,怎麼說也算是正人君子吧,這而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話到這兒,柳金蟾忽然就好奇地抬起眼來問顏紫琪:
“顏姐約小妹來打牌,瑞公主……沒說什麼吧?”
“說什麼?”顏紫琪抬眼,一時不解柳金蟾何出此言。
“顏姐真會裝!”柳金蟾淡淡一笑複又埋頭,“瑞公主就沒說金蟾是狐朋狗友,讓顏姐以後少往來?”
顏紫琪一聽這話,不禁佩服柳金蟾厲害,她顏紫琪說得什麼,她柳金蟾又扯得什麼,還接得夠溜口的啊!
行——
但……她也不是三歲小孩。
“柳妹這話就說差了,柳妹是讓良家男子視若洪水猛獸的人嗎?”顏紫琪反唇相譏,“若是,怎得嘉勇公擱著京城的名門千金,皇親貴女不嫁,偏偏兒就選了山旮旯裏的柳妹呢?”
行!一句話,連戳她柳金蟾而今在京城在人詬病的兩大話題。
“命好啊!關鍵還是祖墳的風水好!”
柳金蟾笑:“據說,我娘當年生我時,就夢見了金蟾登月,當時我們哪兒的廟祝就和我娘說,說我這輩子有兩國之貴,當時誰信啊,我娘信!十裏鄉親們來家說親的絡繹不絕,我娘就愣是不給我定一門親,眼見著我要十八了,我爹急啊,我娘還是不動!
不曾想,就在金蟾剛過十八翻年去,剛收拾好行李預備白鷺書院讀死書去,誰想當年我太姥姥隨口一句娃娃親,北堂家當了真,不待我相公奉命返京,媒婆就來我家說了:
說我們爺十八了,這婚事再拖著就過了年紀了,問我娘,到底我家要不要到府上去提親!總不能這麼一直耽擱著,給人當笑話吧?
我家窮山僻壤的,哪懂什麼北堂家,嘉勇公啊,隻當是我太姥姥當年又是那日喝醉了,在外幫了人,人家要報恩,她胡亂就應下來的婚事,我娘當時還捶足頓胸的,無奈我太姥姥幾年前過世了,也沒處怨去。
媒婆來時又拿著狀紙,說再不給安排成親,就上衙門告我家悔婚!
你說,咋辦?
趕緊安排成親吧,什麼都沒有,我還得去書院讀書!
無法,隻得求娘告姥姥的,先讓我相公來家相看,然後兩邊媒人一起,將同一天在衙門裏交換文定文書生辰八字,反正我也不懂,當夜我上船,我相公就跟著我走了——
你說,那時誰知道他是什麼嘉勇公啊,隻知道蓋頭一揭開,本以為自己這輩子算了大黴的我,眼睛一瞪大:哎喲我的爹爹哦,竟然是個絕世的大美人!
我開始還當是嫁不出的無鹽男呢!”
顏紫琪聽罷,當即一陣輕笑:“柳妹啊,這是天上掉餡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