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北堂傲還就跟小女婿似的依偎進柳金蟾懷裏:“金蟾,天這麼晚了,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不休息……你壓著……也做不了事啊?
柳金蟾指尖揉著自己的兩穴:“相公,今兒先一個人睡?”她家書還沒開頭呢!
“大理寺哪兒妻主還有半個月的假呢!急什麼?難不成妻主還想提前回去?”北堂傲拒絕一個人獨睡,尤其是今兒柳金蟾出門了一遭,就過家門不入了——
誰知道她會不會趁著他睡了,夜半又偷偷溜出去見相好的?
自然是想立馬回大理寺……還有好多事好多事,她沒弄明白呢!
“相公請了一月?”柳金蟾麵露驚詫。
“嗯!”北堂傲笑,然後撅嘴低低埋怨道,“本來為夫想再多請一二月,索性就不去了,誰想雨墨才剛把假條拿去不到半日,家姐就把為夫尋了去……妻主要是也不想做了……”
“為妻相當喜歡當捕快!”生怕北堂傲一個衝動,就讓她一個大女人又在家厚皮厚臉吃相公的柳金蟾,想也不想的話就當即脫口而出,但一看北堂傲溫情脈脈的臉微微僵了僵,立馬又賠笑道:
“再說,你讓為妻一個大女人成日裏賦閑在家,等著自己男人養,外人見著,口水不得淹死為妻!”其實早已被淹死了!
“那……也該給妻主一個官做……才是!”
北堂傲抿唇:
“妻主怎麼說也是個國夫人……反正為夫和家姐說了,說妻主再怎麼也是個狀元,說到天去,不說求給個正五品,起碼正六品的京縣縣令也是綽綽有餘的!而今因著咱們家這些個事兒屈居在大理寺當個捕快……不敢說屈尊降貴,但至少也是大材小用,妻主說呢?”
“其實為妻……還是那日的話!為妻覺得在大理寺挺自在!就像羚羊重返了山林……大家都兢兢業業地幹好自己的事兒,沒事還可以閑磕牙。不似在官場裏,成日裏就跟與虎為鄰似的,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心髒負荷太大!
柳金蟾迅速搶過北堂傲的話頭:
“為妻是天生的羊,可朝廷卻是虎狼之地,為妻當日去翰林院時,每日應卯都如坐枕墊,大家與為妻說話,不是陽奉陰違,口蜜腹劍;就是夾槍帶棒,明嘲暗諷……你說咱們家也不缺那點子錢,何苦去遭那罪呢?”關鍵是那些文人——
你爹爹的,還一個個故作清高……說起來話來,字字珠璣,罵人還帶典故,稍不小心就中了文字陷阱,鬥智鬥勇是小事,雞毛蒜皮的事兒,一句不爽的話,最後都能唇槍舌劍,廝殺得一個個體無完膚!
她柳金蟾天生腦殘,真的是甘拜下風!
柳金蟾提起翰林院就想以脫兔之速爬開,北堂傲卻抓著柳金蟾這句“咱們家也不缺那點子錢,何苦去遭那罪呢?”的話,緊接著說道:
“妻主既知咱們家也不缺那點子錢,妻主何苦又去遭那罪?
為夫知妻主不想人說您在家無所事事,大理寺那捕快也可不辭,隻是可做可不做的事兒,妻主就是三天兩天曬網,為夫尋思著家姐也不會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