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聽話,乖乖聽話,就好!本公子不會再讓你寂寞,備受冷落了……你隻要對本公子一心一意,本公子也會對你盡心盡力,你說好不好?”
“好!”
柳金蟾在北堂傲的無限溫柔中內牛不止:
天哪——
她柳金蟾那經得住你北堂傲盡心盡力!
隻可惜……
風吹,裳落,那八仙桌上杯中的新泡芽尖,才剛剛展露出珍藏的春意,就來不及躍上杯麵,隨著那大紅的燭火蕩漾開去——
三年的落寞與鬱鬱寡歡啊……
人是善於習慣的動物。
柳金蟾覺得自己是尤其如此的人,短短半月,她已經習慣了北堂傲的各種雞蛋裏挑刺,甚至還覺得北堂傲半月前的棱角已經磨平,又開始似水柔情了。
一早,一番晨練後,趁著柳金蟾還沒醒,北堂傲已給三個孩子穿戴整齊,又親送妞妞去書房學文習字,接著又帶著二囡和大寶去那邊勤國府給太爺請安,陪太爺用膳。
就是北堂傲沒恢複記憶,也隱隱覺得過去的日子就好似如此往複的,而他也就這麼順理成章地重新拾回了為人夫和為父的習慣——
白日裏人前做個賢夫慈父,夜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流氓逐水流,你快樂我歡喜,反正沒什麼大不了,夫妻夫妻,說什麼你敷我欺,其實久了吧,北堂傲覺得還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一個被窩裏半夜裏纏來綿去,就是寒冰也能捂成水,何況他是個大活人,怎麼說,一顆心也能給捂熱了,更別說,他這心裏打遇見她,就跟破冰似的,總是糾糾纏纏的,老想著要把這一****過成一輩子,隻可惜他是桃花逐流水,郎有情來妻無意。
無意吧,說句有骨氣的話,就不過了,大不了真改嫁去,他北堂傲就不信柳金蟾離了他,能比現在吃得好、穿得好,還過得好!
可……他北堂傲也是快三十的男人了,血氣尤剛不說,還是快如狼似虎的年紀了,以前人事不知吧,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就是十年如一日,那也是眨眨眼就過的事兒,可而今呢?
柳金蟾一刻不在眼睛邊,他就想。別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就是挑眼一刻不見,他都心神不寧,這再分三年,就是三個時辰,他見不著她,他都跟磨心似的難受。
愛不愛,恨不恨的,十幾歲少年們的以為天塌下來的海誓山盟,北堂傲現在想來都不過是層女人們騙男人的窗戶紙,這一捅破了,兩個人最後還不求得就是一床被子兩個人捂著——
一句話,少年夫妻老來伴!
睡著睡著,男人自然就死心塌地地成了她家的人,她家的鬼,不然心放得下,身也放不下,守活鰥誰熬得住?
反正他北堂傲眼下是熬不住了。
但是不是哪個女人都一樣呢?
沒有對比,不知道,有了對比才知什麼是天,什麼是地,什麼感覺是成龍上天,什麼是成蛇鑽草,又或者……度日如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