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別客氣。”秦秘書回了一句就走了。
紫光閣位於中海西側,始建於明代正德年間,初為明武宗朱厚燳跑馬箭射之地,名曰平台。台高數丈中作團頂小殿,用黃瓦,左右各四楹,接棟稍下,瓦皆碧。南北垂接斜廊,懸級而降,麵若城壁……。後來廢台建閣,到崇禎時麵貌已大不一樣,“閣甚高敞,樹陰池影,蔥翠萬狀,一佳景也。”高士奇的《金鼇退食筆記》後來如此形容紫光閣。
院內淡雅幽靜,山、水、樹、石順其自然,甘洌的泉水彙集一池,清澈漣漪。池邊有亭,亭後有屋,因材借景,秀麗非凡。在這裏,春日可賞花,酷夏可避暑,秋可觀紅葉,嚴冬可踏雪,真可謂首府之“園中園”。
當晚,天空下著銀絲細雨,天老是暗不下來。在這個以宮廷建築為主的大院子裏,一切都是淡淡的,淡灰的夜裏出現一家一家淡黃灰的房屋,淡黑的鏡麵似的的兩排平房。屋內都還沒點燈,望過去隻有遠遠的一盞路燈,才看到它,它就霎一霎熄滅了。
整個院子都靜悄悄,隔壁的廳殿和排屋一點聲音也沒有,也許其它的人家也像白伯伯一樣都忙著去了。
於是,我關好房門自己在房間的小浴室裏洗澡。
浴室地板鑲嵌的是暗紅色糯米防滑地板磚,白色的邊框把地板磚一塊一塊分隔的很清晰,牆壁用的是拋光大理石裝修,有一格一格嵌入牆壁的存物格,上麵放了新買的未開封的沐浴露、洗發液和潤膚乳,還有給洗澡用的新鮮玫瑰花瓣。自來水龍頭底下安裝著深綠色的荷花缸,分冷水和熱水兩個進水口。灰色磨砂玻璃門有一格一格氣泡,浴室的日光燈打上去反射出一點一點晶瑩剔透的亮點。我把衣服顫凜凜的扣在牆上的活絡衣架上,打開熱水,撒上花瓣,於是就嘩啦啦的洗起來,水排山倒海的流進浴缸,溫燙的衝洗著身子有說不出的舒服。
洗了半個小時穿上那條小碎花連衣裙,把自己打扮得像個甜美小蘿莉。出來客廳,白伯母已經在客廳的紅木桌子上擺了一籃子點心。
“快過來吃點東西,解解悶氣。”白伯母叫我。
“好,早在飛機上我就餓得嘰咕叫了。”我拿起一個香芋軟糕細嚼起來。
“白伯母,你要不要吃?”我拿起一塊遞到她麵前。
“我剛剛吃了,你自己吃吧。晚上風該大了,我上閣樓把窗關好。”說著她就蹬蹬蹬的爬上樓梯了。
我一個人在客廳裏吃著點心。
“咚咚咚……”“快點,人就要到了!”我聽見隔著八十米遠的對麵的排屋悉悉蹙蹙傳來禁衛軍的說話聲和跑步聲。
中南海的的排屋窗子是兩邊對稱的,沿著排屋中間的行道對開。我半拉起淺紫色的遮陽簾,稍稍打開窗扇。
一隊禁衛軍就像種在公路兩旁的行道樹一樣整齊地站成兩列,一動不動的守護者路中間的行人。
幾十號人馬,其中走在最前麵、兩邊和後麵把中間的人物嚴嚴實實包裹住的是保鏢,全都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裝閃亮皮革履鞋,腳步輕快匆匆的往院子裏麵走去。
我記得白伯伯曾告訴我“閣後有武成殿,麵闊五間,單簷卷棚歇山頂,1949年後改建為國事活動場所。”
想必,那些人都是往武成殿走去的。
我認真的搜索著這班人馬,看看其中都有些什麼重要人物。
執政黨副書記白伯伯走在中心人物的最左邊,內閣總理羅清平走在最右邊,參政內閣主席執政黨總書記軍務高統董華平走在最中間,其中還有四五位高官,不過我已不太分得清楚了。
看著他們轉彎馬上就要消失在我的視線,我欲要關上窗扇,這時保鏢們似乎在轉彎的地方有點疏忽,露出一個空隙,我看到一個似乎眼熟但不熟悉的身影。
那人中等身材,矯健身姿,跟在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身後,神情凝重,作風低調,翩翩年少,驚才風逸,。
“那不是羅語嗎?!”我在腦海裏搜尋了一番,終於還是認出來了,洗塵晚宴和朗誦之夜他都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