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南麵無表情地與沈浩川對視。
她看似神情自若，但心跳的速度卻達到了一生中最快的時刻！
沈浩川似乎在自說自話。
“沈家終究是強過蘇家，那場商戰，我們占了上風。”
“隻不過，蘇家突然敗了，而且敗得那麼快，這連我們沈家都沒想到。”
“沈家接手蘇家遺留的大部分產業，有人說沈家大賺了一筆，其實他們錯了。沈家隻是在保護許多普通人的飯碗，否則他們都要失業。”
聽著沈浩川說道這裏，蘇小南終於憋不住了。
“撒謊，騙子。”她輕聲道。
“你說什麼？”沈浩川似乎沒聽清楚女孩剛才的話，又問了一遍。
蘇小南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少爺，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是查出了自己的身世嗎？
蘇小南本以為自己長期待在國外，而且一向低調，應該是不會暴露的身份的。
“因為你姓蘇。”
蘇小南微微一顫，果然，被發現了？
沈浩川卻突然笑了。
“因為你姓蘇，讓我想起了幾年前那一幕。當時除了兩位家主，沈家這邊隻有我在場。”
他是沈家第一順我繼承人，如此重要的談判，沈浩川當然有資格參加。
原來，自己還沒有暴露身份？
鬼使神差的，蘇小南居然踩著火線，再次問道：“你覺得……蘇家家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的父親，蘇長安。
沈浩川很驚訝，沒想到蘇小娜竟敢問出這樣的問題。
有意思，這女人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大膽。
他閉上眼睛，仿佛又看見了幾年前那個自信滿滿的中年男人。
沈長安，臉上總是掛著自信到有些傲慢的笑容。
直到他與沈浩川的父親談判崩裂，這個男人始終在笑。
“他很自信。”沈浩川的前一句似乎在讚美女孩的父親，可他接下來卻道：“自信到有些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蘇小南低著頭，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痛苦的表情。
“是嗎？他比你還自信？”
這個男人，總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他又是從哪裏來的這些信心？
他知道嗎？自己麵前坐著的就是蘇長安的女兒！
蘇小南抬起頭，兩眼直直地盯著沈浩川。
那眼神清冷，似乎帶著少許的恨意。
“你知道嗎？”沈浩川突然道：“你的眉眼和蘇長安很像。”
蘇小南一愣，下意識地想要遮掩。
看著她慌亂的神情，沈浩川才笑道：“幸虧你臉長得不像他，否則就算不上美女了。”
蘇小南暗叫僥幸。
她和弟弟小北，都僅是眉眼與父親相似，五官卻都隨了母親。
鍾伯推著最後的甜點上來，恭敬道：“少爺，菜都上齊了，需要再點些什麼嗎？”
沈浩川搖搖頭，又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蘇小南。
“我不用了。”她強笑道：“謝謝少爺請我吃飯。”
這頓飯，哪怕用了全世界最好的食材，蘇小南也味同嚼蠟。
“不客氣。”沈浩川悠悠道：“誰讓我是小北的姐夫呢？”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小南。
她卻心神恍惚，輕道：“少爺，這裏不是醫院，不用再開這種玩笑了。”
叮！
沈浩川敲了敲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誘導道：“如果我說，這不是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