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不瞞你，這次試煉一共進來了四十多人，但是除了我的隊伍外，幾乎所有人都在一進來的時候就死了。 ． ．在分世界能遇到一個試煉者很不容易，每一個能活下來的試煉者都像親人一般，為了同一個使命出生入死。我之所以冒著極大的風險來這裏找你，不單單是來跟你做什麼交易的，而是真心想交個朋友。”
王業的語氣突然放緩下來：“你年紀看上去比我大很多，我可以叫你楊大哥麼？”
楊子涵一愣，直到剛剛為止，他都對王業心存提防，可此時聽到王業這樣，看著他豪無惡意的目光，那份戒備總算放寬幾分。
“當然。”楊子涵點了點頭，略帶歉意地低聲道：“抱歉，剛才我太激動了。”
“沒事的。”王業微笑道：“雖然我不清楚具體生了什麼，但是想來，你被關在這個世界很久了吧？”
楊子涵目光閃爍了一下，過了片刻，這大男子漢的眼睛裏竟隱隱有了淚花。
“三年，整整三年。”他略帶哽咽地苦笑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被徹底遺棄在了這個世界裏，你能想象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麼？”
三年？
王業略微一想，那不正是唐生所的大災變開始的時間麼？
“到底生了什麼？”王業關心到。
“來話長，三年了，這些話我一直想找個人，卻終究沒有一個人可以起，沒想到過了三年，居然還能碰到從酆都城來的人。”楊子涵苦笑著道。
“願聞其詳。”王業斬釘截鐵道。
“不瞞你，我生前是做髒活兒的，殺人，拿錢，就這麼簡單。做這種生意的都活不久，很多人都因為雇主想滅口，死在同行手下了，我也沒例外。我在行裏算是老手了，可三十六歲那年還是死在了別人的槍口下。也不知是上帝要懲罰我，還是其他的什麼，我被拉到了這個酆都城，成了一名試煉者。
剛進酆都城，實話對我的震撼不，好在我的經曆已經見慣了生死，讓我比其他人適應的都要快。可也同樣因為我生前的習慣，我很難相信其他人，所以每次試煉都是獨來獨往，不參與任何隊伍，甚至連個朋友都沒交過，直到……我遇見了她……”
楊子涵突然伸手一指，指向屋子深處的那個梳妝台，台子上，那副他和一個女孩的照片靜靜佇立。
“她是？”
“我女兒，夜，當然，是在酆都城收養的女兒。不怕你笑話，我生前很喜歡這種哥特風的蘿莉，可現實中從沒碰見過。沒想到來到酆都城，還真讓我碰見了，就是她。
她那白無血色的皮膚，自然卷曲的雙馬尾，大如寶石的眼睛，讓我根本無法挪開目光。
知道嗎，直到收養了她，我才第一次感覺自己活著有點牽掛了，如果這樣還能算活著的話……”
到這兒，楊子涵的露出一陣苦澀的笑，也不知是嘲笑以前的自己，還是在笑命運的無常。
“夜是個很倔強的丫頭，從來沒見她哭過，就算被人用刀逼著脖子也不眨一下眼。為了一起行動，我跟她每次都會用臨時契約，我教她怎麼追蹤，怎麼隱藏，怎麼殺人，怎麼逃命。她很聰明，學得很快，雖然年紀，卻很快就成了我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