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孤王的嘴唇有些微微顫抖,目光幽然,喉嚨中隱隱有些哽咽,不便多言。
“所以這個反叛的計劃已經早早地在‘他們’麵前昭然若揭。”王業直接接過孤王的話,麵向七王道:“對‘他們’來,就算是當年的八王,也與螻蟻無異,這樣的一群螻蟻想要反叛,你們舉得‘他們’會選擇怎麼做?”
王業的問題讓七王一時沉默,不同等級的存在本來就沒有尊重可言,一行背叛的螻蟻,毫無疑問會被踩死。
“抹殺……”藍王蘭斯洛特幽幽地吐出兩個字。
“對,抹殺,如果讓‘他們’動手,那就是沒有一丁點活路的抹殺,所有人都一樣,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王業沉聲道:“你們諸位,也就不會有今再聚首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蘭斯洛特顯然已經想到了什麼。
“是孤王殿下,他想盡辦法向‘他們’做了承諾,從‘他們’手中要過了執行者的權力,讓自己去當這把染血的刀。他寧可自己背負起所有的罪孽,也想傾盡全力,給你們留下一線生機。”王業沉沉舒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們一心想要複仇的孤王殿下。”
孤王孫遠。
一個平日裏特立獨行的人。
一個不擅表達也不擅交談的人。
一個強大時威風八麵,見到人有些靦腆可愛的人。
一個寧願背負起罵名和罪惡,也想為自己的朋友們圖一線生機的人。
王業的話讓七王甚至大廳中的所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空氣中彌漫著複雜的情緒,懷疑、懊悔、幻滅、空虛……
他們不知道王業的這番話是否可信,這番話顛覆了他們的善惡認知,沒有理由相信,卻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以至於……沒人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長久的沉默持續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好像連時間的概念在這一刻都恍惚了,一切安謐無聲,直到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那我哥哥呢?”
話的人是步瑜,話的靈魂是青王葉洛。
她口中的哥哥,自然指的是葉西山。
的確,諸王雖有幸苟活,葉西山卻是的的確確的死了,他把《本草綱目》唯一的往生機會早早地種在了妹妹葉洛的身體裏,而自己一無所留。
斬首的那一刀,的的確確要了葉西山的命。
孤王孫遠的目光黯淡幽然,他沒有回答,似乎不想再辯解什麼,與其辯解,也許讓葉洛直接殺了自己會更讓他覺得解脫吧。
王業沉沉歎了口氣,低聲道:“雖然當時的情況我沒有孤王殿下清楚,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一刀,當初是你哥哥自己的意思……也就是,是你哥哥自願挨下這一刀的。”
“什麼!?”青王葉洛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