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了落地窗,降落在棕紅色絨地毯上。
一夜無夢的張小芽舍不得睜開眼睛,她從沒像昨晚睡的那樣好過。長久以來,她幾乎每個夜晚都要被噩夢驚醒,在夢中,她精疲力竭地躲避著一張血盆大口,有時候,那隻大口用尖牙利齒不是咬掉了她的一隻手,就是咬掉她一條腿。醒來後,她害怕地失聲痛哭,生怕那夢境成真。
而昨夜,她居然連一個夢都沒有。
而且,始終被一種清新而靜謐的香味包圍著,非常安心。
她使勁地蹭著一個堅實的地方,好像一個遠離暴風雨的港灣。
“你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
怎麼會有個男人?
她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想到了那個醜陋的梁國勝。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看清楚了她身邊的男人。
“霍…霍仲熙!?”她傻眼了。
這太奇怪了,她為什麼會和霍仲熙在一起,而且,她還被他抱在懷中。
張小芽再次猛地推開了霍仲熙。
霍仲熙吃痛地伸展開保持了一夜姿勢的四肢,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布偶被人拆散,要麼就是體驗了古代所謂五馬分屍的感覺。
“你無恥,幹嘛抱著我?”張小芽防衛性的抱住了自己,神情像隻想咬人的小狗。
霍仲熙慢慢坐了起來,他的身軀仍然僵硬,一夜都沒睡好,下巴上冒出了許多青色的胡渣。這個可憐的男人被無情的折騰了一夜,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說他無恥。
這樣的誤解和起床氣,導致他極度不爽。
“你以為誰想抱你?我也是逼於無奈才…”
“逼於無奈?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占便宜…張小芽一提到這三個字又淩亂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部,什麼都沒穿!?好像下麵的小內內也沒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昨夜遭遇了某種不幸,而那個對她施以不幸的人就是霍仲熙!
啪——
張小芽就這麼往霍仲熙臉上扇了一巴掌。
力度還挺重的,隻見霍仲熙那右半邊的臉馬上烙下了五個手指印。
“張小芽!”霍仲熙回過神來,勃然大怒,吼道:“你是不是神經病?”
“我神經病?你…你…”她一時難以啟齒,氣的臉上發燙,“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做了什麼?”
“你睡了我!”脫口而出。
霍仲熙愣了愣,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昨天晚上他們有沒有發生那事,她難道還不清楚?他下了床,撿起了地上的風衣穿了起來。
以一張肅殺而冷酷的臉麵對他,冷冷地說:“張小芽,先想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再下定論。還有一點,我…”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轉身想走,背後卻遭到“重擊”——張小芽拿起枕頭重重地丟到了他背上。
“誰對你有興趣啊!”她看著霍仲熙的背影,感到他一直在忍,以為他會轉過身來再次對他咆哮,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
張小芽頹喪地坐在床上,腦子裏一片淩亂。
先想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再下定論。
腦海中回蕩著霍仲熙冷酷的聲音,昨夜支離破碎的記憶席卷而來。張可麗,梁國勝,羅助理,再然後是霍仲熙。她在包廂內倒地,醒來時,眼前已經是霍仲熙。
霍仲熙在吻她。
還是,她在吻霍仲熙?
好淩亂!
然後,她完全沒有了任何意識,原本熱的像泡在火山熔岩裏,後麵又冷得像身在冰窖,再後來,一片溫暖包圍了她,她就這樣沉沉地睡著了。
那麼,她和霍仲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哈羅,張小姐!”
張小芽打開門,發現是霍仲熙的助理羅小姐。她看起來精神抖擻。
“羅助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張小芽問她。
“我當然知道了!”羅助理探著頭往房間裏看了看,然後小聲地問,“boss還在裏麵嗎?”
“boss?”
“就是霍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