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吾你再不起床太陽就曬屁股了。”軒轅郎做好早飯到床前叫到。
賀吾一個激靈坐起來,見窗外白亮一片,著急道:“軒轅伯伯怎不早點叫醒我,這可遲了!”
軒轅郎笑嗬嗬地道:“不用著急,我幫你打探過了,你二弟和幾個黑衣人朝黃山方向去了。從村裏往黃山方向隻有一條路易行,周圍全是大大小小的山,不會太難尋的。你若著急,我用船送你一程,我們走水路沿太平湖上去,走完水路離黃山的三大峰就不遠了。如果他們流連景色有所耽擱,說不定今天就能趕上他們。”
賀吾已迅速穿好衣服,道:“謝軒轅伯伯好意,為防有什麼狀況外的情況發生,我還是保險點,費些事,尋著二弟留下的記號慢慢追吧,他既比我沒早幾個時辰到這裏,應該不會太久就能追上。”
“隨你,快去洗把臉,吃完飯我就帶你到通往黃山的村口。”軒轅郎道。
賀吾心急,顧不上吃飯堅持要走,軒轅郎隻得隨他。穿過村子時,剛好經過昨日阮天徹留有記號的那家門口,賀吾便留心四下,直到村口也未有發現。
“你順著前麵的小路一直走,這一帶常有文人墨客往來,所以有不少落腳處,你可以打聽著些,我就不送了。”軒轅郎指著通向山野的羊腸小路道,最後又叮囑賀吾:“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在桃花村等你。”
賀吾因沒看到阮天徹留下的標記,心裏有些踟躕。軒轅郎將身一閃道:“你是不是沒見到這個,心裏沒底?”。賀吾看到他身後石上的箭形標記心下一喜,同時又驚詫地看向軒轅郎。軒轅郎捋著須道:“我早就注意到阮天徹留下的記號了,昨日碰到他們時,他與那幾個黑衣人一邊交談一邊背過手暗暗在石上動作,老頭子我全看在眼裏,雖然他身手敏捷,掩過眾人耳目,卻瞞不過我這一雙看遍世事洞若觀火的老眼睛。”
“軒轅伯伯你可真沉得住氣,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訴我,讓我一路左尋右覓的。”賀吾故作責怪狀,抱拳與軒轅郎告別:“後會有期。”
軒轅郎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保重!”
賀吾剛欲行又反轉頭回至軒轅郎身邊壓低聲音道:“我若有什麼萬一,請務必替我走一趟逍遙山莊。如果天下第一針的蘇繡被證實關係重大,所托非人,我振南無能為力時,軒轅伯伯一定代為毀滅它。”軒轅郎有些不耐煩:“我知道該怎麼做,總之我等你回來,別囉嗦,快走吧!”
賀吾心裏一時倒有些暖暖的,遂向軒轅郎微一揖作別而去。
果如軒轅郎所言,因隻一條路沒走任何冤枉路,阮天徹留下的記號很容易尋到,不到中午賀吾就趕到了蓮花峰下。奇怪的是阮天徹留下的記號沒再看到,不知他們是上了峰頂還是向其它方向去了。由於正值冬季,行人罕至。峰下有三兩家農舍,院中也不見人影,賀吾想著先去打聽一下再做計較,便挨戶詢問,結果都說未見有人經過。其中有一戶人見賀吾打聽,神情很是緊張,恨不能將賀吾推出門外,賀吾知山裏人見識少,怕招事也便沒放心上。失去了線索,他隻得將方圓幾裏內覓了個遍,仍不見阮天徹留下的記號。
“莫非他們上了蓮花峰沒下來?”賀吾有此疑便決然登峰。
蓮花峰雖是黃山最高峰卻不是最險的,賀吾隻消片刻便立於峰頂。由於峰下尋覓近兩個時辰,此時已是申時過半,日依西山,所幸清空萬裏,站於峰頂俯瞰四周,眺望遠處十分清晰,可惜並未看到任何人影。蓮花峰上在賀吾登峰的另一麵,距峰頂不遠有一座小小觀音廟,前後兩進小院,一大一小兩排三間房舍。別無它法,賀吾隻得移步觀音廟打探。
觀音廟的門敞開著,站在門口就可看到正殿裏一尊不算雄偉卻也金碧輝煌的觀音坐像,香煙繚繞已是可聞。裏麵十分寂靜,賀吾輕輕入內,見小小院落中隻有兩顆百年鬆樹,不見人影。喚道:“有人在嗎?”無人應聲。寺廟裏大聲呼叫總覺不敬,賀吾便向殿內去。殿中隻觀音蓮花坐像,左善財右龍女,仍不見有人。於是合十向觀音鞠一躬,觀四下,殿左側有一門洞通向後院,便向門洞行去。剛欲跨足,見一龍鍾老尼向這裏走來,賀吾立刻駐足。
“年輕人,這大冬天的你怎麼跑到蓮花峰上來了?為了看雲海嗎?快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老尼扶著牆步履蹣跚的邁出門檻。賀吾忙伸手去扶她:“老人家,我是經過,想向你打聽幾個人。”
“沒聽過經過蓮花峰的人,年輕人正逗。”老尼望一眼賀吾咧著嘴笑,露出沒剩幾顆的牙齒。
賀吾扶老尼坐到地上的蒲團上:“我是為尋我的兄弟,不知老人家可有見到幾個黑衣人和一個話很多的英俊少年來過蓮花峰?”
老尼坐定後拍拍賀吾的手點點頭示意讚許,聽他相問,不慌不忙地道:“這蓮花峰是聖地,每年不知多少人上來過,凡來過的人幾乎都進我這小廟拜拜,俊的醜的不計其數,貧尼上了歲數記不了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