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高照,如火如荼。
出了閣的女孩子,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便再住回自己的娘家。在古代,這樣的女子是會被笑掉大牙的。
“師父”,林婧雪跨入那諾大的庭院,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喊著。
“雪兒,來了”,薑元喜出望外的說著,急忙的迎了過去。
“雪兒,今日既然來了呈門,就要乖乖的聽師父的話,那將軍府你莫要再回去了!”,薑元說著便嚴肅地望向婧雪,他那深不見底的眸中似乎有了不可違的命令神色。
“師父,雪兒正有此意”,林婧雪失落地說著,整個人一瞬間又變得無精打采了。
“雪兒,想通了”,薑元深深地歎了口氣,瞬間便感覺踏實了許多。雪兒一個人留在那可怕的將軍府邸,薑元那是一百個不放心!心裏總歸是不踏實的。
薑元於林婧雪而言,為師亦為父,當真是父親的溫暖寬厚。
林婧雪才剛剛踏出了那將軍府,心裏總歸是痛快的。
想來,日日在這王府,終歸是憋悶的。
時值傍晚了,林婧雪可是一刻也等不了的一心想要往外竄。
時值夏夜,燥熱,奇悶,鳥兒們似乎都躲到草叢裏睡覺去了,隻有活潑的蛐蛐還時不時地鳴唱著。
林婧雪獨自一人穿梭在茫茫的人海中,川流不息的人群看得她有些眼花繚亂,她漫不經心地走呀走,無意中就來到杏月溪畔,這波瀾不驚的水麵,映著彎彎月牙的秀姿,微風吹來,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
不知何時,林婧雪移向東方的目光,望見一個包著黃布頭巾的姑娘。她唱著“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歌聲悅耳清脆,甜甜的笑容,令人心悅。
惆悵的林婧雪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唱著:“日暮風吹,葉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雪打量著她,遠方姑娘的臉龐,在黑暗的月色下,越發朦朧模糊,隻有那鵝蛋的臉型,依稀看得清楚。
遠方的女子聽到她的歌聲,目光也尾隨而來,如此美妙動聽的歌聲,正如他鄉遇故知,倍感親切,遠在他鄉的她頓時感到不再那麼寂寞孤獨。
林婧雪望見遠方而來的姑娘向她揮手問好,她便點頭微笑回應著。
近了些,便見那女人好生美豔,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禮貌地介紹著自己,略有生分的話語,還帶著地方的口音:“小女子白音,聽了姑娘的歌聲,甚是喜歡,可否結交姑娘?”
林婧雪慌神間,突然醒悟過來:“白音,你是白音?可正是那百花閣鼎鼎大名的白音姑娘?”
“正是,小女子!”
“林婧雪,幸會幸會!”
“婧雪早就久仰姑娘大名了,您在音律上的造詣,可算無人能及!”,林婧雪眨巴眨巴眸子,投出仰慕的神色。
“不敢當,不敢當,您謬讚了。難得您真心不嫌棄小女子,白音已經十分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