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流轉,日月如梭。
拍賣行的生意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林婧雪正在拍賣行的西廂房中仔細的查著賬。
林婧雪剛端起手邊的青瓷耳杯,裏麵的水還沒喝下,小斯就風風火火的來敲門。
“當當!”
“進來。”林婧雪坐下,不緊不慢的開口。
“有人找您”,小斯喘著粗氣地趕緊告訴她,說完又急匆匆地忙著處理自己手邊的活去。
林婧雪心中有些奇怪,到底是誰來找她呢?問夥計,也隻說是個俊俏的公子,並未告知名諱。
這讓林婧雪心中更加好奇,才剛到廂房門口,就聽見廂房中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簫聲,聽著調子很是歡快,似乎又有些淡淡的沉悶夾雜其中。
白勝南!
林婧雪嘴角揚起,他是怎麼得到消息趕過來的,這曲子想必是他最新譜出來的,她以往都不曾聽過,隻是這尾調特意揚起,把簫當做笛子來吹的人,她也隻見過白勝南了。
林婧雪歡喜地推開房門,果然見白勝南一身藍衣,斜靠在窗邊,嘴邊橫放著一根翠色玉簫,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看向進來的林婧雪,那玉簫的調子也在一個高音中戛然而止。
“南天居士居然有空造訪我們前衛拍賣行,小店實在是蓬蓽生輝。”林婧雪笑著走向白勝南,在他旁邊站定,看了眼窗外。
窗外正對大街,紅牆綠瓦,街上人來人往,整個金陵的繁華都盡收眼底,不愧是白勝南,選的這廂房位置也十分得趣。
白勝南不理會林婧雪的話,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多日不見,他日思夜想的姑娘似乎又長得靈動了許多,如黑珍珠般的明亮雙眸,似朱砂般的瀲灩紅唇。
“聽人說這店名,就猜著跟你有關。”整個金陵城,他再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種古靈精怪的想法,做個生意還作出不一般的別致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遠千裏地趕回來,隻為……見她一麵,以解心中相思。
隻是,今日真正得見了,他才發現,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卻似乎更思念她了,竟是一息之間都不舍得移開眼。
林婧雪輕笑一聲,略略打量白勝南一眼,見他雖是一身樸素的藍衣,渾身灑脫卓然之氣卻揮之不去,顯是在江湖中又得了新曆練,才得了這外人想模仿都模仿不出來的渾然天成的灑脫勁,心中對他竟有些羨慕起來。
自己若不是個大家小姐,出身草莽,想必也會選擇跟白勝南一樣的路,做一個快意江湖的女兒家,而不是像如今,悶在那一尺四方之地,行事言語間頗多忌諱。
“多謝白兄掛念,今日我請客,請白兄喝我珍藏了許久的雪花釀。”林婧雪對身後的春桃招了招手,在她耳邊細細低語幾句。
春桃麵有難色,狐疑地打量了白勝南一眼,腳下步子遲遲不動。
“夫人……”
這雪花釀是林婧雪平日裏沒事鼓搗出來的佳釀之一,取一年初雪的雪水並寒冬的臘梅、精磨的雜糧釀製而成,再封存於冰窖中兩年才得開壇而出,酒勁十足,香醇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