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氣晴好。遠遠望去昨日裏星星點點的花骨朵有幾個已經開了,模樣嬌嫩的很。
林婧雪念想著這樣好的天氣,不如出門飲些酒來得暢快。
一路上四處周遭胡亂晃悠著,百無聊賴的很。
街旁攤販在捏著糖人兒,林婧雪目光經此處吸引,腳步停頓下來。
好巧不巧,蔣思燕的弟弟此刻也正在四處周遭胡亂晃悠著,蔣思燕的事情,她這弟弟倒是全都了然於心。原本念想著出來逛逛,尋些安胎保胎的藥物也好,竟是沒能料想到,在此處見得林婧雪。
蔣思燕那胞弟蔣雲強眼睛微微眯起來,眼底精光模樣同蔣思燕如出一轍。
好巧不巧。
今日白勝南也在此處。
在街道拐角處見得林婧雪,長發披肩,頸如天鵝,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似塗砂不點而朱。這幅模樣像極了天邊的仙娥。
白勝南被眼前美景掇住了魂魄,微微晃了神,直到那林婧雪從口袋裏掏出了銀兩才是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上前去搶先一步替林婧雪付了錢。
“白勝南?”林婧雪儼然也是沒有料到竟在此處偶遇白勝南,聲音裏摻雜了訝異。
當時的蔣雲強,見得白勝南替林婧雪付了那糖人錢,也是同林婧雪一般無二,掩不住的訝異神色,竟然是個眉清目秀俊逸模樣的男人,蔣雲強唇角微微勾起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林婧雪念想著今日無事,再加上麵前白勝南盛情邀請著,幹脆也就遂了他的心願,同白勝南雙雙去了茶樓。
而另一處,蔣雲強不動聲色的跟在二人身後。
清風茶樓。
望見二人並肩進了茶樓的同時,蔣雲強忙不迭的調轉回身,得意洋洋地朝著將軍府邸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林婧雪還渾然不知渾然不覺,一門心思在這麵前酒食當中,日裏那些憋悶的情緒也隨著暢飲舒緩著。
對麵白勝南眼看著林婧雪越喝越興起,下意識的伸手阻攔,聲音裏摻雜了擔心憂慮:“小雪,你莫不能再喝了,小飲怡情,大飲傷身,還是以茶代酒的好。”
林婧雪剪水雙眸裏眸底微微不清明,聲音入耳也是模糊的很:“無礙。”
這美酒似藥,連帶著那些愁緒也一並被飲了下去,自然是無礙的。
借酒消愁愁更愁。
眼見著一壺酒都要光光如也之時,林婧雪嬌嫩的麵龐之上已經是爬上了粉紅的色澤,白勝南再一次出手阻攔,修長的手指攥住林婧雪持酒的玉臂,聲音急切起來:“小雪,莫不能再喝了!”
而此時此刻的清風茶樓門前,蔣思燕連同她的胞弟蔣雲強以及幾個丫鬟小廝,已經是成夥走了進來。
白勝南恰正握住林婧雪纖細的玉臂,兩人的距離堪堪有些靠近了,放在有心人眼中口裏,自然是變成了另外一番不堪的風景。
蔣思燕三步並作兩步走至前,一旁的夏荷急急忙忙的攙扶著,生怕自家夫人這腹中胎兒有了閃失。
“林婧雪,你竟然做出如此不守婦道之事!光天化日之下,你讓我偌大將軍府邸,顏麵何存?!”蔣思燕的聲調尖銳。
清風茶樓裏的眾人皆是被吸引,恰正是飯點,茶樓裏擠滿了各色的眾人,不乏好事者三三兩兩擁擠的看過來。
熟悉的聲音入耳,林婧雪倏的回神。
蔣思燕眸子微微眯起來,眸底精光被一應掩了去,堪堪上前一步,已經是咄咄逼人的模樣了:“林婧雪,你可知自己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一個有夫之婦同別的男子在外觥籌交錯把酒言歡,這等苟合之事,你還有什麼顏麵做將軍府邸世子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你誤會了!”林婧雪自座位上起身,聲音裏摻雜了無奈,這蔣思燕,眼看著已經是小腹微微隆起的模樣了,孕期裏還如此不安生。
“誤會?”蔣思燕尾音微微上揚,出言譏諷道:“林婧雪,你還當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夫君不見你,你竟然耐不住寂寞,出門來尋野男人!”
蔣思燕所言太過不堪入耳,在場也不止有將軍府邸的丫鬟小廝,還有其他座位上的旁人百姓,聽得蔣思燕如此說,皆是對林婧雪指指點點著。
林婧雪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捏的性格,現如今蔣思燕還在字字句句的詆毀自己,林婧雪眉頭緊皺高聲喝道:“蔣思燕,你不要欺人太甚,在此無事生非無中生有,我與白勝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天地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