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野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林婧雪就猶如失去了混身力氣,癱坐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林婧雪的話字字句句猶如刀刺回蕩在耳邊,自請和離,自請和離!!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
淚水又一次沾濕了林婧雪的白玉簫,氣息紊亂著,斷斷續續著吹完了那一曲傾訴: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變換,
到頭來輸贏有何妨,
日與月互消長,
富與貴難久長,
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嚐,
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裏搖,
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
……
深夜輾轉難眠。
一大清早,林婧雪無精打采得揉著自己那雙哭得跟核桃仁一般的雙眼,伸了個懶腰,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燕夫人,你不能進去!!”
林婧雪原本雜亂的心緒,再見蔣思燕時,更加煩悶了。
“蔣思燕,我有話要問你:孩子,那個孩子,你怎麼忍心欺瞞東野呢?”
“你怎麼能忍得下心…”,林婧雪思及此,身體不由得顫抖了。
“林婧雪,你莫要血口噴人!”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頭最清楚!好自為之吧,你!!”林婧雪目光之中早已彙聚萬千怒色。可這真相又有什麼用呢,林東野寧願信她蔣思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思及此,林婧雪的心又涼了半截。
蔣思燕愈發的猖狂起來,出言譏諷道:“也不瞧瞧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緊守著你那誥命夫人的頭銜不放,出去勾引野男人,還害我腹中胎兒,你這樣的女人,要該被活浸豬籠,千刀萬剮!”
林婧雪不屑於跟她爭執,倒是一旁的貼身丫鬟春桃再也忍不住了,向前兩步喝道:“二夫人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話,怎能擔的起平妻之位,怎能擔的起協理之權?!”
“你!”蔣思燕聽得那春桃如此說,儼然一副被激怒的模樣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一樣的賤人模樣!”
“一個小丫頭竟然敢對主子不敬。樂秧,給我掌嘴”,蔣思燕氣得臉色發黑,似乎連牙齒都歪斜了。
“放肆!我的丫頭自然由我自己來調教!”,林婧雪話語間已經先一步緊握住樂秧的手腕。
“啪!”,芙蓉軒內此時一片混亂,蔣思燕大發脾氣胡亂砸著屋裏的擺設。
一屋子東西瞬間化作碎片,被打碎的不堪入目,蔣思燕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
蔣思燕不停的叫罵,不停的毀壞屋子裏的值錢東西。門口麵麵相覷的仆人都不敢進去招惹這個盛怒中的惡魔。是的,他們經常用惡魔這個詞來形容蔣思燕。
待到蔣思燕怒火消了一些,隨後便故作無事狀,整了整自己的妝容,而後對著林婧雪喊道:“我就都砸了,你怎麽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