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的古怪爆炸,自然也引起了雲端的三位老祖宗的注意,隻是這三位老祖宗各自默契地運轉神通,看向下方的夢劍,但良久良久,神識掃了一遍又一遍夢劍,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筋脈中殘存著稀疏平常的火玄氣,就比凡人好點,即丁等下下品的資質。平時怎麼看都不會看向這種人的,隻是此事確實透露著古怪,招仙石怎麼突然間就爆開成粉呢?印象中,似乎並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形。
“獨孤老頭,此事是你們儒門的招仙石爆開的,你怎麼看?”神念傳來。
“還能怎麼辦?諸葛老怪!此事處處透露著古怪,但我怎麼看,都看不出這小子有何不凡之處。你佛門看出來了麼?慕容老怪,你們家族倒是出了個不錯的苗子,她又那麼緊張這小子,你怎麼看?”
眾人沉默不語。
“要我說,寧殺錯,不放過,你儒門不要,我可就讓我道門,搶下了這弟子再說。反正我道門也算是地大物博,不怕養不起這麼一個小子。可畢竟是你儒門折損了一塊招仙石,哈哈!那招仙石,價格可不菲哦,我記得我們三門也各自隻有三塊,都是自古留下來的。為這小子,莫名其妙地就折損了一塊。哈哈!真是高興壞老夫了。況且,我們三家也隻是各自帶一塊來此地而已。接下來,你們就隻能幹瞪眼了。哈哈!”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這儒門的老祖本來並不關心這所謂的石頭的事,可這麼一說,頓時肝疼,肺疼,全身都疼,嘴角直抽。
“這混賬小子,我儒門收了,哼!我要收他回去抽筋剝皮,天天抽他幾十大板。啊!招仙石啊!這!這!這我怎麼去麵對列祖列宗啊!啊!啊!快瘋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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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大人物的一句話,就決定著小人物的命運。這是可笑?還是可悲?
風沙沙地刮過,混著細微的石灰,淩亂了眾人的衣服。
夢劍失魂落魄地看著漸漸被風吹散的石灰,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著全身,又想起了媽媽獨自垂泣的烏咽聲,頓時眼角一紅,仰起頭,讓眼淚不至於流下來。
白雲蒼狗,天地悠悠,我又該歸何處?何處能容我身?媽媽!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可我好痛恨我自己,我很可能不能修仙,萬一我真不能修仙,我又怎麼為你分擔呢?恐怕到時候,要拖累你了吧!不!不!我不能拖累媽媽?若不能修仙,我就練武,即使練世俗的武功,我也不能拖累媽媽!媽媽!我一定不能成為你的累贅,我怎樣都不能成為你的累贅,我一定,一定要成為你的驕傲。一定,一定,一定要。
低回頭,讓眼淚流回心裏,神色漸漸變得堅毅。
“夢劍,你沒事吧!”傳來寧珂的關心聲。
“慕容小姐,我沒事,你忘了那句話吧!”夢劍轉過身去,背對著寧珂,慢慢離開。寧珂就這麼看著夢劍離開的身影,弱小又無助。
“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我知道。”賀長老又在上串下跳,手舞足蹈,宛如發羊癲,呐呐地低語,人們不禁有些同情這個受了重大刺激的病症患者。
突然嗖的一聲,賀長老衝出去提了走遠的葉夢劍回來,夢劍宛如布袋,耷拉著四肢,任由提著,無精打采。
“臭小子,毀了本門的招仙石,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你!就站這,站這,別亂動,看見你就來氣,等次招收弟子結束,你得跟我回門派,看門派怎麼處罰你。”
於是,右邊站著三十名甲等的資質弟子,左邊夢劍,資質不明,可能以後也沒人知道他的資質了。拜托!誰敢拿招仙石那塊門派的命根子開玩笑?
“這小子,雖然古怪了點,但資質肯定不好,否則老祖宗到了,怎麼會看不出來?即使沒有招仙石,也能看出個大概吧!他,肯定不好。真是氣死人了,為何我這麼倒黴碰上這檔子事?嗯!回去一定地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賀長老如此想著,一會看看右邊的優質弟子,一會看看夢劍,一會再看看佛道兩門的招仙石,以及招仙石下測試的弟子。
幹瞪著眼,再看看夢劍,吹著胡子,狠狠地咒罵了兩句。
滿身的石灰,也無所顧忌,宛如市井的剝皮無賴,完全沒有先前的世道高仙姿態。
而賀長老後麵的儒門弟子,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站立不安,又不敢亂動,免得觸上長老的黴頭,這樣一來,難免對夢劍由同情轉向怨恨了。
夢劍,這一刻,仍是萬眾矚目,整個平台的人,不想認識他,都是難,難,難啊!但除了寥寥幾個人,沒有誰再有興趣知道他的名字,這隻是人們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笑談罷了。
隻是這樣的萬眾矚目,與先前的萬眾矚目,落差有多大?
夢劍不知道,他隻是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低著頭,試圖進入修煉狀態,但始終再無法進入,仍是鍥而不舍地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