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劍墮入黑暗,意識渾噩,許久許久後,遇見了一點光,繼而光陸流離,恍惚忽忽,似乎遇見了父母,又見了爺爺,還見了慕容寧珂,還有小胖子諸葛孔明,想與他們交談,但開不了口,身如鴻羽般飄動,不由己身,飄動良久,遇見了劉倩情。想張口說,張了口,喊著,呐喊著。
倩倩仍無動於衷,不知不覺,如同隔離在兩個空間。
夢劍努力許久,終有一刹那,他倆對視,夢劍無言,安靜了下來。
想靠近,卻不由自主地越飄越遠,倩倩終消失在時空的盡頭。
晨光透過茅屋的窗戶,覆蓋在夢劍身上,夢劍躺在草席上,草席下,一塊巨玄冰。
冷氣繚繞,黃光照射,夢劍眼角的那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
一旁打坐的師傅張開了眼,看向那滴淚珠,欣慰一笑,繼而搖頭苦笑。
“我這麼做,是對是錯?或者,是我太著急了嗎?當時,我若是出手阻止……”
沒有如果,閉上了眼角,繼續打坐。
茅屋外,野花盛開,星星點點,遍布草地,如星盤落子,各有各的精彩。
這是一個野花盛開的時代,佛家佛子已揚名四海,道家慕容寧珂,四海慕名,儒家張倩,聲名鵲起,海外三門後輩,亦是各有名人出現,民間奇才,不時傳起。
隻是這夢劍……
茅屋外,知了鳴起,烈日當空,茅屋內,玄冰消融,煙幕繚繞。
玄冰現已薄如紙,某一刻,徹底消融,化作煙霧,夢劍在煙幕裏睜開了眼睛,亮若明星。
“醒了,就起來吧!”師傅厚實低沉的噪音傳來。
“是!師傅。”一躍而起,骨骼劈啪聲響,響若雷霆。
“我以九轉護心丹護住了你的心脈,又乘機以億載玄冰,護住你的肉身,使你的心髒得以緩慢複蘇,每日午時,我以真氣引導你靈氣修行,使你的機體不至於癱瘓。夢劍啊!你知道你死過一次了嗎?”
“謝謝師傅!再生之恩,沒齒難忘!”跪下!三叩其恩。
“夢劍啊!起來吧!”夢劍仍俯首在地,不肯起身。師傅走過去,雙手扶腋,引夢劍站起。
“夢劍啊!你要記住!死死地記住,這是你以生命的代價換回來的教訓——
比刀劍更難防的是人心!”言出法隨,化作精神印記,直刺夢劍腦海!
“是!師傅!弟子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師傅放開了夢劍的身子後,拍了拍夢劍的肩膀。
“夢劍啊!別怪師傅,當時師傅就在一旁守護你,當你被刺穿心髒前,師傅是能阻止的。”
夢劍奇怪地看著師傅,突然感覺師傅竟是如此陌生。
“但是夢劍,每個人的成長,都得經曆痛苦,沒有痛苦的成長,是成長不了的。師傅現在在你的身邊守護的,是你的成長。教你悟劍也好,教你道理也好,總得你自己去經曆,方能成長。我不能代替你去成長,也不能抹殺你的成長,我隻能引導你去成長。若需痛苦,我甚至會給你創造痛苦,讓你去成長。如此,你可明白師傅的一片苦心?”師傅期待地看著夢劍。
“師傅!你說的,我都明白,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人心如此險惡?”
“這疑問,你去問崔大龍吧!”
“師傅!我如何尋他?”
“你拿出你的劍。”
“誒!師傅!我的劍不見了。”
“這就對了,你的劍被崔大龍奪走了,不過師傅早已在劍身處附上了精神印記,稍後,我傳你一個小法術,這會引導你尋到你的劍,找到崔大龍的。”
“崔大龍!崔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