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請注意,它們是短暫的體驗,不是恒久的體驗。假如這是進入另一世界,也總有回歸日常世界的時刻。
對於更整合的人格來說,我們開始能以一種科學的方式認識它了,因為它影響著信息的接收和發出。例如,羅傑斯和他的同事的許多研究表明,當患者在心理治療中有好轉時,他以不同的方式變得更整合了,更“對經驗開放”或更有效地理解,並更充分地發揮作用,更忠實地表現。這是我們實驗研究的主體,而且許多臨床的和理論的作者,他們在每一點上都讚同並支持這些一般的結論。
我們從另一個角度進行了自己的研究探索,但卻獲得同樣的結論,這是一種對相對健康人格的直接探索。這些探索支持整合是心理健康的一個方麵的規定性;它們支持那個結論,認為健康人更自發,更善於表現,他們做出行為反應更容易、更全麵、更忠實;它們支持另一結論,認為健康人能更好地理解(理解自己、他人、和現實的一切)。盡管如我曾指出的,這不是一種一律的優越性。有一個流行的故事,治療師讓精神病人說:“2+2=5。”而神經症患者說:“2+2=4,但我不能容忍它!”我們或許也能附加說,無價值的人——一種新的病態——說:“2+2=4,那又怎麼樣!”而更健康的人實際上會說:“2+2=4,多麼有趣!”
或者換一個方式進行解釋。約瑟夫·鮑蘇姆和馬斯洛公布了一項實驗報告,他們發現,看可靠的人照片上的麵孔往往比不可靠的觀察者所看到的要熱情。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仁慈心的投射呢,還是天真的投射,或是更有效的感知和理解呢?結果如何,仍有待未來的研究。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實驗,以便能使被觀察的麵孔具有已知的熱情或冷靜的水平。然後,我們可以問,那些觀察到或歸屬為更多熱情的觀察者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或者他們對熱情麵孔或冷靜麵孔的判斷是正確的還是有誤的?他們看到的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嗎?他們是在要求自己喜歡他們的所見嗎?
最後說幾句關於存在認知的話。這是一種對現實最純的最有效的觀察和理解,盡管這有待於實驗的檢驗。它是對認識對象的更真確更可靠的認識,因為它最超然、最客觀、最少受到觀察者的願望、畏懼和需要的汙染。它是非幹預的、沒有要求的、最能接受的。在存在認知中,二歧傾向於融合,分類傾向於消失,對象被看作是獨一無二的。
這樣的觀察在自我實現的人身上最容易發現。但也曾在幾乎所有的人中都得到這種觀察和認知的報告,是在他們生活最高潮、最快樂、最完善的時刻做出的。仔細的研究表明,認識對象變得更個體化、更統一、更整合、更有趣、更豐富多彩、更健康;而且它們是同時發生的,並能從任何一方開始。
也就是說,世界變得越完整,人也變得越完整。同樣的,人變得越完整,世界也變得越完整。這是一種動力學相互關係,一種互為因果的關係。一個信息的意義顯然不隻是依賴於它的內容,而且也依賴於人格能夠對它做出反應的程度和範圍。更“深的”含義隻有更“深的”人才能理解。他的個子越高,他能看到的也越多。
正如愛默生所說:“我們是什麼,我們也隻能看到什麼。”但現在我有必要再附加一句:“我們看到的什麼又傾向於使我們相信它是什麼和我們是什麼。”個人和世界之間的溝通關係是一種相互形成和彼此升降的動力學關係,一種我們可以稱之為“可逆的同型”作用。高水平的人才能理解高水平的知識;高水平的環境也傾向於提高人的水平,正如低水平的環境傾向降低人的水平一樣。二者之間會相互影響以便使彼此更相似。這些看法也適用於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係,而且有助於我們理解人怎樣相互幫助和彼此塑造。